“下课时,当着班上的所有同学说的。”讲到这里,充盈于身体的幸福感漫溢而出。
武大夫冷哧一声,一副斥责口吻,“这个臭小子!”
“那你喜欢他吗?”武大夫反问我,我羞赧地低下头。武大夫若有所悟,转移了话题,“小蓉,你想怎么惩罚他?”
“我为什么要惩罚他?”武大夫的问题让我颇为不解。
“算了,这已是对他的最大惩罚了。”武大夫语含玄机,“小蓉,有些真话听起来很假;有些假话听上去很真,体会感情要用心,否则很难辨出真伪。”
武大夫将糊里糊涂的我送出了医院,走前,我听到他自言自语:“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往往都衍生自世界上最大的幸福。”武大夫的话搞得我莫名其妙,却让沉浸在最大幸福中的我同时感到一丝不安。难道说舞蹈今日的当众表白是假话?
下午献血,和系里的同学准时来到校医院。武大夫诚如我所想,抽血抽得双目放光,脸色微红,低哼着小曲,可见其兴奋程度。他那饿狼般的眼神吓坏了不少本来就是壮胆才来的同学。除了武大夫,还有一名年轻的小hushi,虽然看起来刚刚毕业,没什么经验,但在她那里排队抽血的人却比武大夫还要多些。我本想也排在hushi那列,但想及武大夫平时给予我的照顾,也只得礼貌地排在他那队。不过话说回来,武大夫抽血的技术很棒,有些女生的血管又细又滑,他还是能一针下去立即见血,干净利落地完成工作。
这时,小hushi正在给一名白净瘦小的男生抽血。她按了半天,最后犹豫了下,扎了进去,可却不见血流出,然后她就在肉皮下调整针的方向,东挑一下,西挑一下,可怜的男生就这么生生地晕倒了。我在边上看得眯起了眼,而有个女生只看看,便已晕针了。排在hushi的那队,眨眼间已所剩无几,全转到武大夫这边,只有当初因醉酒曾被送往校医院的同班几个男生岿然不动,个个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来他们是宁被抽死也再不愿遭武大夫荼毒了。
武大夫哎了一声,将那个已经昏过去的男生扶在座位上,换了个胳膊,继续放血。汗~而且他从这个男生身上抽的血,似乎比别人还要多出许多,看得其他同学倒抽凉气。眨眼间,又有很多同学回归到女hushi那队。没办法,一个是没人性的大夫,一个是没经验的hushi,大家也只能暗自叫苦。
武大夫叫我扶昏过去的男生去病床。我扶他躺下后,武大夫又示意我给他盖上床单,于是我只得顺手用白床单替他盖上脸!然后在胸口熟练地画了个十字,可怜的孩子,安息吧~
(后记:有几名学生自那日起,就不幸地晕针了!最倒霉的还是那个昏过去的男生,他的脸色此后越发惨白,曾经一次深夜走在胡同,如鬼般苍白的脸竟然把跳出来准备抢劫的歹徒吓得抱头鼠窜!此外,自助餐也由餐厅改为三食堂二楼,随时可去,无系别区分,使得那些被中文系金融系女生噱头哄骗来的献血志愿者顿足捶胸。而舞蹈并不担心,据他所说,明年自然会有下一届的物理新生前来上同一个当!他说这是自然界中雄性永远无法克服的缺陷!)
舞蹈的大胆表白,犹如上帝的福音,使我整日飘飘然,全然不理会此事已在学校引起悍然大波。晚上小余问我当众被表白是不是很感动?其实不仅仅是感动,而是一种满足,不过不是虚荣的满足,而是一种感情的极大满足。还有,便是那幸福突然降临的彷徨与震撼。范彩也替我感到高兴,唯有贾画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现在最好不要太开心,可能对你才比较好。”她的话让我的心头罩上一丝阴影。大概人太过幸福的时候,就会如此,开始有了从幸福云端跌落的担心和恐惧。
晚上,回想着我和舞蹈从前的点点滴滴,已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仔细想来,我才是那率先表白的人,在迎新会上我便阴错阳差地向舞蹈表白了,嘿嘿~ 这一夜的梦里,我在天堂开怀大笑,地上铺满了翠绿色的菊花~
自信受创
次日,满面笑容地醒来,喜滋滋地去上学。早上的课,我不可避免地再度成为话题,虽然男生都不看好我,甚至夸张地认为舞蹈的人生会就此走向毁灭,但这些根本无法影响我的好心情。喜欢我的人又不是他们,他们讨厌我,又有什么重要?
晚上英语课,人逢喜事精神爽,我难得一点不犯困,英语老师便叫我读课文。开开心心地读完,英语老师感叹道:“这里是lory,尤蓉,你能不能别念成lory啊?”
“恩?!”我没听明白,“您刚说的两个词不是发音一样的吗?”
英语老师的头颓然一垂,“一个是实验室,另个是厕所!你嘴总呲着念,当然读错了!”
小余替我解释道:“老师,她有天大的喜事,这么扬着嘴角呲着牙一整天了,嘴角肌肉组织估计已经僵硬坏死了!”
“gasy?”英语老师有几分惊奇。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于是小声问范彩,她也摇摇头,贾画回答我说:“少女情怀。”
我奇怪地反问:“少女情怀不是g吗?”
英语老师脸色微变,赶紧说:“我们继续下边的课文……”看来他是彻底放弃我了!
英语老师下课后将我单独留下,偷偷塞给我本材料,“尤蓉,我相信以你的悟性和运气,不需要考什么英语一级二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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