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侯老三砍价,笑着说道:“这里价格最是公道,那几张紫符,可不是寻常玩意。干这行的,从不虚报价格。”
侯老三从口袋里摸出两百元,放在柜台上,道:“不用找了。”
竹竿青笑眯眯地收好钱,又找了零,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多收了你的钱,我的福报会少。”
到了医院病房,侯老三按照我的指点,在那间病房处开始烧纸。病房前烧纸是犯忌讳的,医生护士听到这里吵闹,过来想劝阻,见是侯老三,都装着看不见,悄悄溜了回去。
病人家属大多不认识侯老三,见有人在这办犯忌讳的事情,不断有人涌上前来,指责侯老三瞎折腾。
侯老三的小兄弟名叫大福,长得腰粗膀圆,看人时恶狠狠的,无论是病号还是家属,都有些怕他。他鼻子骨折,伤势很轻,在病房里正闲着无聊,听见外面闹腾,出来一看,见有人烧纸,喝道:“妈的,谁在这烧纸,想咒老子死吗?”
众人见大福过来,不由自主让出一条道,斥责声一下子小了下来。有位病人家属与大福认识,大声道:“大福哥,你看这小子在这找事,这不是咒人死吗?”
侯老三又瘦又小,大福又高又壮,单从两人的体积来看,大福得有侯老三四个大。众人都冷眼相观,都想看侯老三的笑话,不料大福近前一看,见烧纸的人是侯老三,惊讶地说道:“三哥,你这是干吗?”
侯老三抬头见是大福,冷哼一声,道:“没看老子在这忙吗,将这些人都我赶一边去。”
大福块头虽大,在侯老三面前却如孙子一般,闻言双眼一瞪,对周围的人说道:“没认出三哥吗?该干嘛干嘛去,惹得老子发火,莫说我不客气啊!”
众人才知道这人之所以敢办犯众怒的事,并非神经病,而是因为这人并非普通人。有些精明的连忙缩回头去,自个儿躲得远远的,还有一些人虽然怕大福,这事又不能不管,就去寻医生和护士,问明那人是侯老三,也息了找事的念头。
只有一名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却在原地站着不动,依然不停地指责侯老三。大福睁着一双牛眼,指着她骂道:“你没听见吗?三哥在这办事,你在这吱吱什么?快滚!”
侯老三蹲在地上烧纸,身边除了大福和那少女,只有我和小兰两人。我见大福动怒,怕他伸手打人,出手拦了一下,道:“大福,不要伤人!”
在病房门前烧纸,确是一件令人上火的事情,但撞邪的地方就在这里,在别的地方烧也不管用。我原先以为侯老三恶名在外,别人都会躲着他,这事虽然惹人反感,但肯定不会招惹什么是非。
这少女长得十分清秀,肤色白晳,眼神黑白分明,身材修长,不说是位绝色,但至少不次于小兰。我伸手拦了一下,少女却不领情,指着侯老三,道:“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听不见我说话吗?”
大福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侯老三一眼,道:“你这小丫头还不快滚,惹火了三哥,可不是好玩的。”
那少女冷哼一声,道:“我只管对还是不对,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
大福站在那里,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是少女是个青年,大福肯定不管不顾就冲上去了,但是对上少女,也只能吓唬吓唬,若是真打少女一下,传到外面名声不好。
我看了一眼大福,对他摆了摆手,走到少女面前,小声道:“姑娘,我这兄弟撞了邪,撞邪的地点就在这里,得人指点,在这烧点纸赎阳,跟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懂这些道道,但真不害人,我不骗你。”
刚才我伸手拦了一下大福,少女对我有些好感,听完话后有些半信半疑,道:“真的?”
小兰自从见了侯老三,跟在后面一直不言不语,这时忽然上前几步,对那少女道:“你姓谭?”
少女望了小兰一眼,道:“你是……”
小兰笑道:“我是小兰姐,你不记得我了?”
少女认真辩认一番,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道:“你是小兰姐……小兰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兰苦笑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道:“我朋友的朋友,不过这事真不害人。”
小兰转向我,道:“这是谭爷爷的外孙女,叫小欣。谭爷爷住在军休所,是军休所级别最高的人。”
又转向小欣道:“这是民政局办公室的阳秘书。”
小欣看了我一眼,小声在小兰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小,道:“别闹!你怎么在这里?”
小欣指了指最东边那个房间,道:“我外公扭了脚,伤了骨头,在这住院。我妈工作忙,让我请假过来照顾几天。”
小兰见侯老三还没忙完,悄声对我说道:“我去看看谭爷爷。”然后有些期待地望着我,道:“你来吗?”
我微微一笑,道:“都是我们民政系统的人,既然到了门口,就过去看看吧。”
谭老是正师级,还是实职师长,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以他的级别,按理说至少安置在地级市的军休所,因为小兰的父亲是他的老部下,自愿申请来到我们县。谭老只有一个独女,女儿女婿都在部队上,只有谭小欣这一个外孙女。谭小欣现在省城师范上学,学习压力不大,听说外公受了伤,父母工作又忙,就请了假来我们县照顾外公。
谭老年近八十,但是身子骨很硬朗,这次意外伤了骨头,若是普通的老头,恐怕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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