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可以质询,要求公民予以配合,可以怀疑,甚至依法扣押,提人来审问,但是有一条,绝对不能擅自把普通人扣在任何有危险的现场里,真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反而是温和的,可大概是楼道里太阴凉的缘故,叫郭长城生生打了个寒战。
赵云澜背对着他,接着说:“你大概也能想象,我们手里的案子,多数时候是走不了正常公诉程序的,因此在一些情况下,我们有对犯‘人’就地处决的权力,这种权力……有时候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我们有一套必须要遵守的守则,知道第一条是什么么?”
郭长城讷讷地摇了摇头,又发现对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这个动作,脸顿时涨了个通红。
“无论你面对的是人是鬼,只要没有确凿证据,都得假定他无罪。”赵云澜拍了拍黑猫的屁股,“还有你,死胖子,刚才那是要干什么,谄媚得简直像条蠢狗。”
黑猫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爪子,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气势汹汹地走在两人前面:“我只是觉得那个沈教授有些不对劲,说不出是哪不对,但靠近他让我觉得非常舒服。”
赵云澜凉飕飕地指出:“你靠近游魂的时候也很舒服,尤其爱往藏尸的阴穴里埋小鱼干。”
黑猫甩了甩尾巴,不屑地说:“你知道我就是那个意思,愚蠢的人类。”
郭长城:“……”
楼道越来越暗,他们就像是走进了一条永远也走不完的暗道里,赵云澜从怀里摸出打火机,“嚓”一声点燃,小小的火苗在黑暗中不安地跳动着,不动声色地将漫无边际的黑暗撕开了一条小口子。
男人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火光下的脸上有种不大健康的苍白,显得有些疲惫,目光却极其专注,仿佛比周遭的黑暗还要深一些。一股腐败的味道从黑暗深处传来,郭长城忍不住捂住鼻子。
“我讨厌这种盘成一圈的楼道,”赵云澜轻轻地说,“我讨厌一切圆的东西,生生死死,没完没了。”
郭长城的神经随着他的话音绷到了极致,这时,他敏锐地突然听见黑暗中“喀嚓”一声,电光石火间,郭长城情不自禁地联想到电视里子弹上膛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脖子后面轻轻地吹了口气,郭长城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后,他听见赵云澜不轻不重地说:“躲开。”
那语气就好像他手里端着的只是一盘热饺子,让人让开些、别碰到那样轻描淡写。
幸好没等他开口,郭长城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地扑出去了。
枪声在黑暗中响起,郭长城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如果他有毛,一定炸得比肥猫大庆被摸屁股的时候还高,剧烈跳动的心跳让他有种胸口一空过的感觉,郭长城几乎怀疑自己被吓出了心脏病。
他坐在地上,狼狈地回头看了一眼,借着赵云澜手上微弱的火光,郭长城看见墙上有一个五六岁小孩那么大的黑影,乍一看,就像是有人在墙上涂了一层墨水,“它”的心口处有一个“弹痕”,以那里为中心,一片血红正在往外蔓延,好像它也会流血。
“那是什么?”郭长城用一种自己都陌生的尖叫声问。
“只是‘影子’——你别瞎激动。”赵云澜伸手在墙上的黑影上抹了一下,血红色的液体就顺着他的手指尖,像老旧受潮的墙皮一样扑簌簌地掉下来。
“什……什么玩意的影子?”
赵云澜动作顿了顿,忽然半侧过头,诡异地笑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郭长城甚至觉得自己被对方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攫住了灵魂。
他听见赵云澜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轻柔地说:“你知道么,有的时候,一个人可不止有一个影子。”
郭长城一声不吭,顺着身后靠着的墙,像根面条一样滑了下去。
赵云澜:“……”
“都怪你。”大庆翘着尾巴,围着晕过去的郭长城转了两圈,这个倒霉催的小实习生已经在“每日一晕”的路上越走越远了,黑猫不满地甩了甩尾巴,“吓晕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又不是故意的。”赵云澜伸脚轻轻地踹了踹郭长城,实习生顺着他的小腿滑了下去,毫无反应,“谁知道这货还是声控的,两句话就晕?我最多以为……他会尿个裤子什么的。”
大庆:“……”
“这样我就可以用成人纸尿裤冲抵他的奖金了。”赵云澜俯身把郭长城搬了起来,一甩手扛在肩上,看起来就像是扛了一麻袋土豆,还随着步伐甩来甩去,他动作轻快,语气却十分冷淡,“给我说说,这小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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