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龙大当钟摆整点报时了。”
沈巍脸色还没缓过来,没顾上答话。
“还有那个小姑娘,你又是怎么回事?”赵云澜体贴地给他留了点时间调整心情,把炮火转移向旁边呆呆地瘫坐在地的女生,“失恋了?老师骂了?论文没过还是考试挂科了?你说说你们这群熊孩子,一天到晚好吃好喝,还闲得蛋疼地没事……”
女生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并且很快从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赵云澜:“……”
这时,沈巍突然开口,他说:“太危险了。”
赵云澜立刻接上:“就是,听见你们老师说的了么?太危险了知道不知道?行了,别哭了,先跟我下去再说,我得带你去校医院看看,这种情况一定得跟你们家长好好沟通沟通……”
沈巍站起来,先瞪了赵云澜一眼,然后沉下脸,转向轻生的女生,足足有一分钟没说话,只是严厉地看着她,愣是把嚎啕大哭的女孩子吓得最后不敢出声了,在那抽抽噎噎地打着哭嗝。
沈巍的样子让赵云澜想起了他去世多年的外公,那也是个老牌的高级知识分子,平时也是这样和和气气,好像总是在退让别人,绝不说粗话,也绝不大声呵斥别人,更别提动手,可是真生了气,只要脸色一沉,他们这些小辈的猴孩子们就一个个的全老实了。
“如果因为你,别人出了什么事,你以后是要昧着良心活,还是要昧着良心死?”沈巍声音沉沉地问。
女孩讷讷地说:“对……对不起……”
反倒是赵云澜有点尴尬地蹭了蹭鼻子:“那什么,我倒没什么,但是你得好好反省一下啊小姑娘,想想你自己,再想想你父母,年纪轻轻的,多大的坎就过不去了?来,别哭了,快起来吧,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他看了沈巍一眼,见沈巍没别的反应,就过去弯下腰,把站也站不稳的女孩从地上扶了起来,搀着她走下顶楼,下了楼,又看见了被扔在那的郭长城,不过这回没等领导发话,大庆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一顿“天喵流星爪”糊在了郭长城的脸上。
女生跳楼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方才空无一人的楼道仿佛一下回到了人间,好多教职工探出头来问怎么了,郭长城就这样在大家好奇的围观下,伴随着一声非人的惨叫,悠悠转醒。
郭长城一脸血地睁开眼,就看见自家领导形容有些狼狈地扶着个年轻姑娘,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要多锻炼,做我们这行,动不动就低血糖可不行。”
众目睽睽下,郭长城没敢吱声,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心知肚明,于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赵云澜想了想,继续说:“这样吧,我这还有点事,你带着大庆,把死者的背景调查一下,一个人可以吗?”
他刻意咬了一下“人”这个字,大庆在一边得意洋洋地舔着爪子,贱贱地“喵”了一声,听得郭长城一哆嗦。
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郭长城惶恐地抬起头,用一脸打算喊救命的表情瞪着赵云澜,可是对方的接收器仿佛短路了,赵处好像一点也看不懂他的眼神,一脸慈祥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看了大庆一眼,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沈巍的脸色依然是难看,一言不发,有人小声向他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沉默地摇摇头。
直到走出别人的视线,沈巍才不自觉地抬起了手,在锁骨中间的位置按了一下,薄薄的衬衫里似乎勾勒出了一个吊坠的形状。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跟上了赵云澜他们。
赵云澜带着女孩下楼,路上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李茜。”
“哪个学院的,几年级了?”
“……外语学院,研一。”
“本地人?”
李茜迟疑了一下,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刚才是因为什么?”
这一回,李茜不说话了。
赵云澜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这个叫李茜的女生眼下有一抹浓重明显的青色,目光无神,眼睛里都是血色,印堂发黑,从头到尾都是一身的倒霉相。
沈巍忽然问:“外语学院对文科通选课学分要求很高,你上过我的课吗?”
李茜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沈巍说话也像讲课,声音低沉悦耳,语速不快不慢,他叹了口气,沉声说:“生死是大事,我记得我上课时跟你们说过,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可以让人为之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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