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到别的宫里,又不知道要嚼舌头到几时。刚又想起件事,问道:“本宫的发可乱了,要不要再理一理?”
丫头们没法子又替她拢了拢,总不能说皇后您的头发还服帖,一丝不乱吧!这会儿柳兰溪心思分明是乱了,再次见到新嫁女,自然有许多话要问,又要以岳母的身份接见柴可江。柴可江她是见过一次的,也谈不上什么好印象,浣溪说他人品好,自然是错不了。
这宋浣溪从小就刁钻古怪,心思多的让人应接不暇,这回能有人让她收收心也是好的,她不怕浣溪吃亏,再说谁的娘家能强过皇家的,柴可江断断是不敢欺负她的,怕就怕,柴可江的日子不好过。她倒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婿,要包容浣溪的任性怕是很辛苦。
外头的公公进来跪下道:“皇后,公主已经来了。”
“好,传她进来。”柳兰溪又恢复了母仪天下的高贵姿态,仿佛刚才那个着急的乱糟糟的人根本与她无关。
“母后。”宋浣溪笑嘻嘻的进门,忙给柳兰溪施礼,“儿臣浣溪给母后请安,千岁千千岁。”
“快快免礼。”柳兰溪接着女儿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气色如常,似乎没受什么委屈,“过的还好吗?”她这话一问,欢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母后呢?儿臣不在这几日可有想人家?”
柳兰溪旁边的宫女道:“皇后娘娘天天念叨公主呢!”柳兰溪横了小丫头一眼,道:“本宫哪有天天念叨,也就说了几声,你们那是夸张!柴王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是不是两口子闹别扭了?”
宋浣溪在心里说着:“母后你的眼真毒!”可脸上又是一副姿态,“他有事耽搁一会儿,很快就来的。”
“那行,别站着了,先坐会儿。”
屏退了屋里的宫女、太监,柳兰溪拉住女儿的手问道:“他待你还好吗?”
“好。”
“在那里日子还过的习惯吗?有没有想家?”
“好,儿臣若是想母后了,一定会常进宫来看您。”
“本宫不指望你常常进宫来看,只希望你能和驸马好好的过日子,白头偕老,平平安安一生,本宫就满足了。皇宫虽说富贵,但失却自由,不过是一只笼中鸟,富贵却不过镜中月,雾里花,烟中云,只有踏实自在的生活才是真的,天底下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她这般说着,却动情的泪盈于睫。
“母后。”宋浣溪动容的扑在柳兰溪的怀里,终将心里的那些委屈咽了下去,她不该让母亲多担心,母亲在宫里已经够辛苦,又何必再给她多添心事。
柳兰溪轻拍着宋浣溪的背道:“傻孩子这是怎么了?”
“没!”宋浣溪再抬起头时,已换过一张面容。
“你父皇在御花园为你设了家宴,是不是要先去和你几个皇姐说说话?到底才回门,你父皇特地下诏让她们回来陪陪你,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自有许多亲密话,女儿话要说。”
宋浣溪赌气的说道:“儿臣才不要见她们。”她那些个皇姐皇妹有几个是让人省心的,任哪个都能喷出毒水来,害人脸变了色,她若去岂不是要被笑话?
柳兰溪问道:“怎么了?不高兴?这也是你父皇的一番心意,有什么话跟姐姐们商量也是好的,她们大都新婚不久,跟你一般,大家交流一下心得有什么不好呢?”
“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向来跟她们处的不好,父皇他——不说了。”
看着女儿使着小性子,柳兰溪笑了。在这宫里,这般性子断断使不得,“哪有你喜欢不喜欢的,去见一面就罢了,多少算给你父皇面子,你这样不去,让你父皇下不来脸,坏了他一番心意又何必呢?”
“好吧!儿臣是看母后面上才答应去见一面。”起身,盈盈下拜,临湘、临远、容久跟在她身后。
柳兰溪对三个丫头道:“好生照顾公主。”
“是。”与柳兰溪别过,一个个跟在宋浣溪身后出了祥和殿。
御花园中,正站着几个如花般的女子,大家皆是美衣华裳,让在一边摆的几朵海棠花都失了颜色。众人时不时传出笑声,这几位正是最近两年成亲的东莱国公主,大家正聚在一块儿编排着宋浣溪。
“浣溪自喻‘天下第一美女’,现在还不是嫁了个丑男,而且本宫还听说是个一穷二白的王爷,还不如我们呢!”说话的是三公主宋国溪,“本宫倒要看看她今天怎么威风。”
“就是,她也有今天,以前老是仗着父皇的宠爱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哼,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似的,不,还不如我们呢!”
一个个越说越有劲儿,谁也没预料到宋浣溪已经来了,正站在她们身后,一张俏脸已黑了下来,全身散发着冷气,脚下刚挪了半寸,又停住了。她才不会怕这些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有种的单挑,别在人背后嚼舌头。
容久故意咳嗽了下,几个聒噪的女人这才回过头来,见是宋浣溪一个个乖乖的闭嘴,装出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浣溪你回来了?”第一个上前的正是之前那个得意洋洋的宋国溪,此刻她正一副皇姐的模样,关心的询问着家妹。
宋浣溪怎会被这女人暂时的装模作样迷了眼睛,“浣溪见过三皇姐。”
“都是自家姐妹用不着客气。”向宋浣溪身后看了看,心中有些了然,故作不知的问道:“怎没有见到妹婿?”她说的妹婿自然是指柴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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