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坐骑的萨尔。
见奥奎那难得亲近他人,萨尔向一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拿来板凳,放在奥奎那身旁。
「好了,艾米,我们出发吧。」
「嗯~」
然而萨尔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过……是说你会上马吗?」
「……」
见她沉默良久,想来自己也真是大意, 一个体弱多病的千金连出门都没办法了,哪会有骑马的机会?
萨尔叹了口气,「来吧,我抱你上去。」
艾米洛亚听话地让萨尔抱上马背,萨尔也跟着翻上来,轻巧地落在马上。瘦小的少女刚好可以缩在少年怀里。
淡淡的花香随风飘散,萨尔不由得怀疑究竟是谁吃了毒苹果?
没想到自己想要控制她,却反被那孩子的一切所控制住。她身上的淡香如mí_yào一般,是令人上瘾的气味,就像香甜可口的苹果,红润光滑的外皮下,包含着使人无法自拔的剧毒。
「驾!」
奥奎那响亮的鸣叫威风地响起,刺痛着耳膜。
白色的身影奔驰出城门,呼啸而过。
六、
瘦小的孩子站在落地窗前,外头的阳光穿透别院的大树,郊外的大宅环境宁静祥和。女孩双手贴着玻璃窗,温热的吐息在窗上蔓延白雾。
『在看什麽呐?』
慈祥的女声,是清冷的别馆唯一的温暖。金发女子走到孩子身後,慈爱地抚着她的小脑袋。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窗户倒映着两人的身影。母亲用手轻轻梳着女孩的发丝,这孩子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美丽秀发及相似的容貌,长大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呢。
然而女孩憔悴的苍白的面容,使得母亲内心深处的担忧再次被唤醒。
『咳咳……』
小小的艾米洛亚虚弱地咳了几声,压抑着不顺畅的呼吸,小手紧攒着披肩的蝴蝶结。
坐落於宅邸右侧的别院,两层楼高的建筑,一楼有不长的廊道相连,外头有座小庭院,像是刻意区别似地,矮篱笆将院内的花圃围起,从二楼卧房可以清楚看见进出豪宅的人。
镶着金色浮雕家纹的马车驶出攀满蔷薇的铁门,家人们一同出游,似乎是很开心的事。艾米洛亚对於主屋的事一无所知,那些人的笑靥让她感到无与伦比的难受。
『妈妈。』金发少女偏头,及腰的卷发微微晃动,『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再跟我多说一些嘛!』细小的童音,略带沙哑,艾米洛亚不习惯地蹙眉,想把痰咳出却做不到。
『好啊,过来这坐,妈妈跟你说。』
奥薇希亚带着女儿坐到窗边的摇椅,晒着冬日的暖阳,享受着母女珍贵的相处时光。
艾米洛亚缩在母亲的臂弯,静静地聆听。
『……妈妈常常和他一起出去玩呢,有次我们到海边散步,那天天气很好,海天一色,阳光照在海面上,就像龙的鳞片,闪亮亮的非常漂亮喔!对了对了!还有一次去野餐喔!坐在铺着软布的草地上吃着小点心,开心地聊天呢~』奥薇希亚用手指梳着女儿的秀发,思绪飘到怀念的彼岸,心系的那个人,现在究竟过得怎麽样了?
其实奥薇希亚与家乡的地主儿子相恋,当初众人也十分看好两人的婚姻,但奥薇希亚的父母却执意将她远嫁王都,许配给年纪轻轻就攀上宰相一职的诺伯斯。罗森家与莫笛尼斐家一向友好,女儿嫁过去,所能得到好处可说是不尽其数。
前提是她没有被打入冷宫。
奥薇希亚虽然失落,却也无从抵抗。於是她嫁进罗森家,努力想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家人把一切都怪在奥薇希亚身上,母亲更是指责她心胸狭隘,说夫君就算有纳了妾,也要温顺地服侍丈夫,不要多话,只要诺伯斯心情好,给予亲家的资助也会更多。尽管奥薇希亚在小妾和诺伯斯对自己恶言相向时,帅气地用一旁花瓶的水泼得他们一身湿,但还是没办法轻易地接受被背叛的事实……你以为把我弄到怀孕、没有赶走我就算对我负责了吗?
但自从两方决裂後,诺伯斯对莫笛尼斐家明显冷了下来。
都是群贪得无厌的家伙。
原来她活着,不是为了自己。
诺伯斯的野心之大,让奥薇希亚不住寒颤,若不是艾米洛亚身体不好,八成也会为他所利用。
因病痛而与世无争的孩子,虽然心疼,但也让她松了口气。艾米洛亚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绝对不许他人把孩子从身旁带走。
『呐,妈妈。』
小小的少女仰望着母亲,蔚蓝的双眸有些无神。
『爸爸是不是很讨厌我,所以都不来看我?』
笑容僵在嘴畔,奥薇希亚不禁愣了愣。
『……傻孩子,爸爸只是太忙了。』
扬起勉强的笑靥,违心之论溢出口中。
没有用处的人物,诺伯斯弃若敝屣,只是因为顾及到大众的眼光,母女俩才得以存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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