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臂弯里,抱着膝盖无声地抽咽。真是……可恨,她苏吟娥竟然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尹姬姑娘?”苏方沐看见来人后略显惊讶,随即牵起吟娥的手往内堂拉去,随口向一脸敌意捣着花料的长离嘱咐了一句,“长离啊,一会有客人来你就来内堂告诉我。”
没顾长离那声无比不情愿的“哦”,苏方沐早已将人带到了内堂,取出新买的铁观音,就想泡给吟娥喝。
吟娥的眼睛有点肿,一头发丝略微有些凌乱,苏方沐见她这样,不觉轻笑出声。“发什么呆呀,你快替我看看,我这式‘观音入宫’可得你真传?”
吟娥张了张口,却又不敢说出口,一句话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搅,不时憋得双颊浮起了淡红。
终于她鼓足了勇气,站起身——
“苏吟娥拜见家姊。”
说罢长袖一拂,对着苏方沐笔直跪下,然后俯身叩首行了一个大礼。
苏方沐整个人如遭雷劈般立在原地,一室铁观音的清香也宁不了她此刻波澜涌动的内心。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竟然就是她苦苦寻找了七年的妹妹!
吟娥直起身子早就清泪阑干,看着苏方沐脱口喊出了她在心中喊了无数遍的称呼,“姐姐!”
苏方沐被她一喊,身体颤了一下,她微微阖动着唇瓣,垂在两边的手指紧紧抓着鹅黄的布料。眼中闪烁,惊乱了一池涟漪。
她颤抖出声,“吟娥……真的是你……”
“是我啊姐姐,我是吟娥。”吟娥早已泣不成声。
苏方沐一个脱力也跪在了地上,紧紧搂住了吟娥细弱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北冥幽坛
水底幽幽不见光明,唯一一点青色的烛光在随着波势摇曳,映出坛下凶兽狰狞的面目。玄衣披发的神君倒也不惧,他就是最近几天有点郁闷,那群凶兽已经围了自己的地盘有些天了,却不见动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执明兀自落下了一子,闷闷地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问了你们那么多问题,你们一个问题也不回答。有什么意思?”
他自顾自地又落了一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指着棋盘,“我已经有决心可以赢监兵了,但是你们!”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你们把监兵困在岐山,导致我都不能赢她,因一己私欲就坏别人兴致,难道就是你们的意思?!”
坛下的那些狰狞的面目似乎更加狰狞了一些,但是都不敢轻举妄动。都听闻北冥海底的玄武神君法力无边,可通幽冥,他们一个个都不敢贸然攻击。却不料这玄武神君生性慢悠悠的,说一句话走一步路可能就耗掉了一炷香的功夫,这么耗下来,谁都吃不消。
这不,那个磨人的神君就开始耗时间了。
“你们可听闻过那射下九只金乌的羿?”高坛上的执明正襟危坐,一头乌发散在肩上,一点青烛将原本就颀长的身形拖得更长。
“当初十日耀天,人间苦不堪言,又有妖类作恶人间。羿不负众望射落九日,又斩杀妖物于北狄。是除恶的大英雄啊。”执明舒然不动,明明暗暗的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当初被斩杀的妖物中,有一只被囚禁在了北狄凶水之中。”
正当众凶兽不耐烦间,高坛上突然传来的一句话,霎时令他们的身体寒了半截。
“你们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的事,我全知道。”执明微微抬起头,光线忽明,映出了那一双如北海般幽邃的眼睛。
“姐姐我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听来尽是些匪夷所思,怪力乱神之说,但确确实实都是真的!那妖怪令我速长三年,助我夺取了花魁之位是真,她要挟我与她做交易试探长离亦是真!我虽不知她究竟为何要寻找长离,但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长离被她带走!”
苏方沐着实被吟娥唬了一惊,但可能由于方才相认带给她的震撼力太大,她这次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吟娥牵了苏方沐的袖子就往外走,“姐姐,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有带上长离走的越远越好!不然就来不及了!”
苏方沐脚步一停,如同被一桶凉水浇在了心头。
“已经来不及了。”
岐山凤殿
监兵立在迎凤台上,看台下的兵将们进行休整,为明日的一战做准备。山顶的风要比其他几处来的更猛更强,她银枪不动,身后的披风被吹得烈烈作响。
“监兵神君!!监兵神君!!哎呦——”抱着巨大信笺的小仙童由于跑的太急,被长长的衣摆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
监兵看着直摇头,陵光这里的仙童啊,模样倒是好,一个个活脱脱的寿桃包子,像极了小时候的陵光。只不过竟然都如此不堪一击这一点却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神思飞转间,那陵光座下的小仙童居然还在和衣摆做斗争,粉嘟嘟的小手紧紧抱着那大信笺,憋红了一张小包子脸。监兵看了直摇头,轻轻一抬手,便将那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状的小仙童牢牢吸在了手上,取过执明寄来的信笺,她尽量轻柔的放下小仙童。
然后那受宠若惊的小仙童竟然红透了脸蛋,留下在风中抽搐的监兵神君,自己一脸娇羞地跑走了。
“陵光真是……什么趣味。”
监兵一想到这里,却没了往日腹诽的心思,肃了神色展开那黑纸白墨的信笺来看。
“北狄凶水遭袭,九婴已出,恐寻长离而去。今凶兽犯南北两处,君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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