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强撑着站起身来,向前几步。
蒋国焘走进门来,便摆手遣了服侍在房里的下人,神色看起来倒是很平静。
廖碧君屈膝行礼。
“何需多礼。”蒋国焘落座,语气平和。
廖碧君站直身形,望着他,怯怯地道:“翃儿定是没回来了,他还好么?”
“很好。”蒋国焘示意她落座。
廖碧君没敢坐,又怯怯地问道:“翰儿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蒋国焘颔首,笑容透着点儿自嘲,“知道了。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济南府离京城不远。是我先写信给大哥大嫂,告诉他们作何打算。”
“你怎么打算的?”她心中的怯意已经因为预感转为恐慌。
蒋国焘说道:“这一阵军务繁忙,上峰容着我走这一趟,已是不易。明早我就得走。我的意思是,让翃儿好生赔礼认错,等到别人懒得计较了,他便去济南府找我。我会留下护送他过去的人手。”
廖碧君垂眸看着脚尖,半晌不语。
蒋国焘望着她,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委婉地道:“别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是十年八年不出事,一出事就让我晕头转向。
“这件事,你不该纵容翃儿。但也不必看得太重,哪儿有不犯错的孩子,改过自新便好。
“让翰儿过去,是让他看看别处的风土人情,顺带着避一避风头。往后就让他跟着我在任上过,他年岁不小了,若总被家门和你护着,终究不是好事。耍笔杆子的事情,就让他放下吧,学学庶务也比那些要好。”
廖碧君脚步迟缓地走到座椅前,落座时现出疲惫之色。她仍是没应声。
意思都跟她说了,料想着她需要一阵子才能消化掉。蒋国焘站起身来,“累了就去歇息。翰儿在外书房等我。”
他往外走的时候,她轻声道:“那我呢?”
“嗯?”蒋国焘止步,回眸看住她。
“我呢?”她仍是低头看着脚尖,“你把两个孩子都带去任上,只留我在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早就说过了?这一辈,只有大哥和我,我怎么能把你们都带去任上。家里就不说了,岳父岳母那边,你也该常去问安,陪他们说说话。”蒋国焘耐心地解释道,“我也想调回京城,但这种事不是我能左右的,三年一考评,吏部口中的下次,意味的便是再等三年。”
“是你自己都认为调回京城是可有可无的事。”廖碧君说着,抬起头来,神色复杂,“两地相隔了这些年,我如今也犯了大错,你还不肯跟我交底么?”
蒋国焘费解,也有些烦躁了,皱眉反问:“交什么底?”
“你在外面,又有人了吧?”是问句,但她是确定的态度。
蒋国焘笑了,被气笑了。
她面色煞白,声音有些发颤了,“我说对了,是不是?”
蒋国焘背着手,细细地审视着她,满心不解:这是什么时候?她怎么还有闲情探究这种事?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啊?”廖碧君双手撑着座椅扶手,想站起来,却不能如愿。
蒋国焘的目光变得冰冷至极,“我若是有了别的女子,你是不是又要自尽?”
她与他对视着,毫无退让之意。
蒋国焘心里的火气腾一下燃烧起来。
早在翰儿年幼的时候,因为她溺爱孩子,让他满心不悦。翰儿不肯习武的事情发生当日,他们两个遣了下人,争吵到夜半。
他太失望了。
可她却说:“从记事起,我娘哥如今不也过得很好么?哪里有不对孩子宠爱入骨的母亲?”
他冷笑,正在气头上,话就说的很重:“翰儿那性情能跟别的孩子比么?你也不瞧瞧,他现在简直比女孩子还娇气,整日里就知道黏着你!平日里的事,你没脑子也罢了,子嗣的事也不听我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开始抹眼泪。
他看着只觉更烦,“要么让翰儿习武,要么你就带着他回娘家常住。凡事都指望不上你们,还在我面前晃悠什么劲儿?”
她哆哆嗦嗦地问:“你这是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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