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雨一阵的。”她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我忙点儿正事。”
郭妈妈见她不欲多谈,便不勉强。
蒋徽在小书房里忙碌了好一阵。
她亲手做了三个账册,一本留为己用,记录、清算出这几日的进项、开销;一本给刘全,让他管着前面的大事小情和账目;一本给郭妈妈,让她管着内院诸事及账目。
随后,取出三百两的银票交给刘全,内外收支都走这笔银两的账,每月初向她报账。
家不论大小,都得有个章程,账目更要清清楚楚。
刘全和郭妈妈都高高兴兴地领了差事。蒋徽若不正式安排下来,他们平日当差多有不便。
末了,蒋徽取出一百两的银票,唤友安去换成现银:“十二个五两的银元宝,余下的四十两,三十两换成碎银,十两换成铜钱。”
友安不明所以,却是二话不说应下,匆匆出门,很快回来交差。
蒋徽把他和刘全、郭妈妈一起唤到面前,各赏了二十两银子,和声道:“公子拿回了一笔银钱,一半年之内不需担心衣食起居。
“你们因着公子或我的缘故,比起风光之时,处境可谓一落千丈。
“家里如今的情形,你们也知道,我们给不起你们以前当差时的月例。
“如今刚安顿下来,我与公子成婚也没多久,这些银子既是让你们沾沾喜气,亦是请你们体恤,往后家中诸事,你们多费心。门户再小,凡事也不能敷衍。
“这些银两,是让你们手头有点儿余钱,最起码近期不会过于拮据。往后若遇到难处,只管与我直说。”
末了,她语气轻快,“今日只管爽快地收下这二十两,到领月例的时候,可不准嫌少。”
刘全、友安是董飞卿的心腹,不是她的。她对这两个不可或缺的人,理应有个相宜的态度。带上郭妈妈,则是让两个人明白她对奶娘的看重。
三个人听明白她的用意,俱是会心一笑,痛痛快快地接了银子,行礼道谢。他们对董飞卿或蒋徽,不是寻常的主仆情分,有没有这笔丰厚的赏银,都会如以往一般尽心当差,但是蒋徽这般开诚布公的做派,让他们心里特别受用。
接下来,蒋徽赏了灶上的两个人各三百文,小厮、小丫鬟各赏了二百文。说白了,是收买人心,也是安抚人心,目的只是让他们尽心当差。
对这些人,她必须依照现状打赏。出手就是一两个银锞子,那是富贵门庭中的闺秀的惯例,对如今的她而言,那叫败家。
董飞卿回来后,听她说了这些事,挺赞成的,转而问她:“打算去看望谁么?”
蒋徽摇头,“不去。谁都不看。”
不论与谁,不论情分是否如旧,登门拜访的话,说不定会给对方带来是非困扰。没必要。当然,谁前来家中做客的话,她欢迎之至。
董飞卿与她的心思相同,颔首一笑,又问:“带你出门玩儿几天?”
蒋徽欣然点头,“好啊。”
生长于京城,但她很少有随心所欲游玩的机会。
董飞卿与她正相反,从小到大,只要有空就四处转,有名、有趣的地方,少有他不知道的。
“明日先到最热闹的几条街转转,”蒋徽说,“瞧瞧有什么变化。另外,淘换点儿零碎物件儿。”
董飞卿说好,翌日,他真就随着她在街上转了一整日。
扰攘的街头,大多数时候,她走在前面,他落后一段,偶尔,走到行人车马较少的路段,两个人会并肩而行。
她穿着深衣,头发仍是如男子一般利落地束起,脚上一双薄底小靴子——这是她觉得最舒服的装扮。
她时不时走进古董、纸笔、香露铺子,或在小摊前驻足,兴致勃勃地观看铺子里、摊位上的各色物件儿。
他没什么兴趣,但也没有不耐烦,总是默不作声地站在她身侧,听着她与伙计、摊主说话。
半日下来,她什么都没买,董飞卿也没数落她。看得出,她意在打听京城如今的行情,和别处比较一下。
午间,董飞卿带她去了一家邯郸人开的饭馆,点了招牌菜红烧骨酥鱼、清蒸肉沫蛋和淡菜虾子汤。
“这儿只有这三样做得好。”他跟她解释,“如果和以前一样的话。”
蒋徽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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