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确实没有不耐烦。
“对了,拿盘子叉子来,我们吃蛋糕啊!这种蛋糕我第一次做哦,赶快尝一下。”千语一边说一边揭开蛋糕盒子,露出厚厚的cream――千语所作的所谓的蛋糕,通常只有厚厚的奶油、里头包了一点点蛋糕。非常漂亮。不过扑鼻而来的甜香……
秦路摇摇头,看了一下墙上的大钟。
“十点四十三。”
以他对时间的敏感度,其实不用看钟表就可以报出时间,偏差不超过十分钟。
“有什么关系嘛,来嘛~盘子叉子~”千语叫嚷着冲进厨房。
我正视着他的眼睛,没有烦躁,没有“痛”,便说:“想的话,就现在吃吧?”
他还是看着我不动,我想苦笑。真不公平,为什么千语乱七八糟的话他就听得懂,我就不行?
“现在吃吧?下午不吃了。”
他点点头。
“盘子叉子放在哪儿啦?”千语冲回来。
秦路起身去取。
“哇――放那么高干什么啊,林音姐拿盘子岂不要搬椅子?”
哈哈。大概是。通常早饭和晚饭都是他包办了。他进厨房做饭,就跟编程序一样,有一整套完整而特定的流程,我根本插不上手。偶尔心血来潮想吃点夜宵什么的,洗净的盘子也会放到早上等他亲自放回去――通常连用过的盘子怎样放回去、放到哪儿,他都有固定的模式,冒犯不得。
我站在门口看他从最高的壁橱里拿了三个细瓷碟子,其中一个是不常用的,另外一套的。
“林音姐你要吃?”
我摇头。这么甜的东西,会毒死我的。
不吃归不吃,盘子总要拿出来放在一起的不是?
“嗯――好甜――”千语挑了一小块奶油,马上叫出声来。连她自己都受不了的甜,是秦路最爱吃的,也许,他的味觉也不够敏感?也不是,如果食物里夹杂了一点点他不要吃的东西,他一尝就知道了,马上吐出来、整盘到进垃圾箱。
秦路吃东西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千语无聊的用叉子戳戳自己那一份蛋糕――尽管她让他给她切小一点,他还是把整个蛋糕切成等分的十六分――也许精确得一般的量角器量不出偏差。
“不吃一点?尝一下嘛?人家特意做的哦。”千语朝我扬叉子。
又不是特意做给我吃的。我白了她一眼,回头撞上他正盯着我看。是“盯着”没错。专注,所以表情保持着一个僵化的状态,不知情的人可能会觉得恐怖。
“怎么啦?”
他拿起我的叉子,挑了一块奶油,递到我唇边。
要我吃?我似乎看到自己脑门在冒汗。
眼神坚定,也就是固执。嗯,好大一块……
好甜……
“甜。”
不知道他说的是蛋糕还是我的表情。
~吃过蛋糕,他按习惯上楼玩拼图。他生活规律得可以用“精确”来形容,每天早上7:00起床,做早点,做半个小时运动,洗澡洗漱,和我一起吃早饭,8:30准时出门上班。住在海阳家里时,通常是海阳开车送他,偶尔晴天姐开车。现在这个车夫角色就落到我身上。偶尔海阳会特意绕路过来接他。
在公司呆到下午5点,再乘公司的班车到人民广场,转地铁回来。六点左右到家,先下厨,吃过饭,听半个小时音乐,大概7:30,洗澡,看影碟,看书,9:30准时就寝。星期六星期天的行程另当别论。
这一切,秦姨的日记里都有详细记录,所以我配合他的生活几乎不费力气,只不过做了一些调整。
再说,秦姨住院之前,我也经常到他家,对他的习性多少有一些了解。跟他一起住了一个多月,没有闹出什么事情。只是,太顺利了,又会隐隐不安。他只不过是被“训练”得太好了,“真实”得让人不会怀疑,有些时候,我自己也忘记分辨那些是他真正的情绪,那些是“壳”。
“喂……想什么出神啦?”千语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脸,好痛!肯定红了一片!
“没什么――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不要只对着段先行温柔好不好?”
千语扁了扁嘴,整个人缩回去一点,还是嘴硬:“我就是这样的啦,对谁都一样。”语气有点落寞。我放下茶杯。茶浓,绿。不过绿当中透出的流光,折射着一抹橙黄。所谓绿茶,折射到人眼中的光谱,是另外一种颜色。只是重重叠叠,所以分辨不出。人心也许也是这样,看到的都是独一无二的真或者假,但是不知道那到底是真还是假。
“怎么了?”我笑问。
“没什么――算了,给你看看吧,漂亮吧?”千语把手藏到皮包里捣鼓一阵,伸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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