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面是整面墙的排列整齐的各个小抽斗。另有一个柜子里每层都摆着一溜坛子,里面也都是些药材。
柜台另一侧有两间房,其中一间一直是聂大夫的诊室,另一间原本就近堆放着一些药材,音顾来后,便把它腾出来做她的诊室。
诊室非常简单,进门便是问诊的桌椅,后面挂着一道帘,里头是一张简单的床铺。
音顾进去后,一个伙计便跟了进来:“音顾姑娘,一早城东有家人来请你去接生,我说你还没来,他们就又急匆匆地走了。”
“城东也不远,若是急了会再来请的。”音顾拿了本医书就坐到桌后去。
伙计便开始着手帮她研墨:“我已经按照你昨天给的方子把药煎出来了。”
音顾头也没抬:“去热一热再端给我。”
“嗯。”伙计点了点头就继续研墨,他是药铺掌柜派到音顾身旁帮忙的。墨研好后,在离开前伙计还是问了句,“这昨天的药今天再用,还有那个药效么?”
音顾扫了他一眼:“我有说要给病人喝的么?”
伙计一愣,笑着退了出去。
聂掌柜放了一个人在她身旁,她也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己这几分医术还是讨的别人的皮毛,做师傅还是差远了。若是遇到问题,她都免不了飞鸽去问桑梓呢。
既然无法回绝,只好做出个高深的模样,反正她也没想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音顾放下书,撑着头想了想。
大概因为她出了几分力的原因,越家的那个越巧嘴不时会来她这里坐坐,偶尔讨要几份可以入膳的药材回去。年前一次在路上遇到她,被她拉住又走了好一段路。
途中,好像是经过了越喜眉夫家在县城的宅子。
那宅子座落在县中心那条大街的尾处,再往下便是条横穿的石砖路,与路相隔的那些屋子看起来比这方都要矮小一截似的。
越巧嘴就是拽着音顾立在路这边,看着那边的宅第,嘴里啧啧有声。
“我家喜眉嫁到这样的人家,真算是这辈子有福了。”
音顾因为桑梓的请求,才立在这儿看着,不过看也就是看,她并没有说什么。
一会儿,一个衣着鲜亮的女子领着几个仆人从小门里出来打扫门庭。
越巧嘴又叹道:“人家家里的大丫鬟都穿得这么好,真不知道我家喜眉是不是每天都穿金戴银的。”
音顾远远看着。那女子正指手划脚,不防一个仆人提着水冲洗台阶时水溅到她的裙摆,她便倒立了柳眉,喝骂起来。
越巧嘴听得津津有味,又低声道:“这么凶的大丫鬟,不知道喜眉能不能吃得消。”
音顾心中嗤笑。
又看了一会儿,越巧嘴才忙拉着音顾走,走时回望着这一路之隔的距离十分惆怅:“喜眉哪天若是住到县里来,怕也是难和我这个姑姑亲近,唉。”
问题是,现在年已过,那个越喜眉是否已经来县上住了。音顾在想,是不是该再进个山瞧瞧,否则可不好向桑梓交待。
在伙计热药的时间里,音顾还没有看一个病人。她原本主要就管妇人生孕,只单此一项,也是可以为药铺卖掉很多药材,进得许多银子的。
很快,有人走了进来。不过音顾在看到她时不禁想抚额叹气,这个越巧嘴不要做生意了么,怎么又跑来了?
越巧嘴进来后笑着也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笑道:“哟,怎么还害羞了,还不快进来。”
音顾一侧身,便看到门外斜斜露出半个身影。那身影缓缓蹭了过来,一转头,竟然就是她之前考虑事项中的那个越喜眉。
喜眉复低下头迈步走了进来。她如今还是三个多月的身孕,加上冬衣未卸,所以还看不出来。不过她的脸上有些犹豫,还有几分莫名的凄然,只是像被死死压住,所以并不像音顾第一次看到时的那般笑容满面。
“怎么了?”音顾站了起来,上下打量她。
喜眉迅速扫了她一眼,又快要把头缩到脖子里,整个人怏怏立在那儿,看来楚楚可怜。
越巧嘴叹了口气,又很快笑道:“年前她随着庆家搬来县里住了,来看我时说想找你,所以我就带她来了。”
“哦?”音顾点头,“这不是做到了么。”
此话只有喜眉才听得懂,她松了下眉,却又拢得更紧了,面色也有些苍白。
音顾坐下,朝她招手:“过来。”
喜眉移步坐到她对面,伸出手搁在垫枕上。
音顾伸手把脉,好一会儿后缓缓放开:“什么事让你郁结在心?”
“这也能看出来?”喜眉终于说话了,依然透着好奇劲儿。
“你是孕妇,最好是保持平和的心态,这样对你和胎儿都好。”音顾道。
于是喜眉欲言又止,脸上竟然还浮现了惭愧之色。
越巧嘴看她二人一见面就不像生人,也微微放下了些心。她对音顾道:“音顾姑娘如果能开导开导她,是最好不过的,要吃什么药的话,该抓就抓,孩子现在可变得尤为重要了,”她又对喜眉道,“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
喜眉愣了愣,模糊的点了下头。
“我店里也走不开人,你就在音顾姑娘这里多坐会儿吧。”
越巧嘴说完,与音顾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室内一时安静了。喜眉见姑姑一走,整个人都要萎靡了似的,背都塌了般软下劲来。
这是什么情况?音顾心中狐疑,只好开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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