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还能有什么保障?是不是等到哪天她把哀家弄死了,你也要举手称赞、拍掌叫好?!”
“她不会去动你的。”皇帝摇头:“至于霍家,倘若牺牲一个霍家能够抵消她心中的怨怒,未尝不可。”
“好啊,你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是不是?!”太后双目怒睁:“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哀家没想到你竟真的打算对付霍家,就因为那个女人!”
皇帝没有说话,几乎等同于默认了她的意思。
太后气得抖如筛糠,颤指道:“说来说去,你们都在为当年的事怨怪我们,就连你也是!”
“皇后与哀家作对、蓝家对付霍家,无非就是为了报复当年对她们蓝家的利用罢了。”太后怒不可遏:“可你,你是哀家的嫡亲骨肉,在你为她怨怪哀家之前,可曾想过哀家所作一切都是为了你?!”
太后宽袖一扬,霍然而起:“哀家有什么错?别忘了当年是你央求哀家非她不娶,是你自己挑了蓝家,你就别怪哀家利用她们蓝家!”
“她们又凭什么怨怪哀家?蓝家之所以沦落至今时今日支离破碎,根本就怨怪不了别人。”太后冷笑,一字一顿道:“那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皇帝低念着这个词,竟觉挺讽刺:“朕又何尝不是?”
太后一看就知道皇帝这是又心软了:“皇儿,你何必还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你将满腔情意付诸于她,这些年来我们也作出了足够多的补偿与忍让,可她却未必真正领情。”
“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只记得怨恨,她根本就没想过要不是我们扶持蓝家,她们蓝家根本不会有现在的辉煌。她只记得是我们利用了蓝家,害死了她的母亲、让她的弟弟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太后目露寒光:“霍家一旦被除,哀家于她已经失去威胁。而你,你一再放纵她对付哀家,可曾想过她要报复的下一个就是你?”
皇帝容色渐渐冷淡,没了表情。
“你别忘了,蓝家那小子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德行的。她心中怨怪的可不只哀家,还有镜儿、还有你。”
*
蓝霓拿手绢细细擦手,擦了一半,没忍住又呕了两口血,一不小心沾在了浅色的裙纱上,看上去特别触目惊心。不过她像是习以为常,眉心动都不动,抓着手绢继续擦,边擦边安慰说:“没事,吐两口有助于新陈代谢。”
池镜和花小术看得颤巍巍,他们是听不懂新陈代谢什么意思,却是明白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
花小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手帕全贡献出来了:“霓姐姐,你吐了这么多血,真的不用叫大夫吗?”
本来池镜要去找御医的,可是蓝霓不答应,坚持不许他叫人。
“别,外面那么多人,这时候喊御医的话不稍片刻就能传遍整个春花宴。”蓝霓接过花小术的手帕,苦恼道:“我可不想变成明天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
“可是……”花小术瞅着那些逐渐染红的小手绢,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来。
“你究竟得了什么重病?”池镜脸色很难看:“难道这就是孙静蓉口中所指你将死的原因?”
“别傻了,这与她说的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蓝霓停下动作,好整以暇地劝哄:“其实这病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药我也吃了不少,想来治愈只是时间的问题……”
池镜终于忍无可忍地发怒了:“你都已经吐血吐成这样还说没事,你叫我们怎么相信你?!”
蓝霓故作轻松的表情被他吼得僵住,花小术接过手帕,牵起她的手细细擦拭,乞求道:“霓姐姐,求你跟我们说实话吧,你这样我们真的没办法放得下心。”
蓝霓悻悻地垂眼,盯着自己的双手。手里触目惊心的血污早已被擦拭过,可是还得找点清水彻底洗涤,免得落了一身浓浓铁腥,怎么闻怎么不自在……
尽管现在已经习惯了许多。
“我没有时间了。”
闻言,池镜与花小术无不愕然,只有蓝霓淡淡舒眉,平静地说:“我不能给蓝家留有任何后患,我得在我死前将所有的事全部都解决了。”
“霍家是一定要除的,太后没有霍家作为依傍,饶是野心再大也掀不了什么水花。”她徐徐望向池镜,一瞬不瞬:“既然动她不得,我就夺她所有,我不会让她好过的,这是我对她的报复。”
“所以我让大哥把小漪从墨凉召回来。”
池镜神情凝滞,花小术却迷茫不解。
蓝霓缓缓转向花小术:“小术,你一定要好好爱小漪。”
“小漪他很可怜,真的很可怜。”她的神情除了柔和,就只剩下无尽的苦涩:“都怪我们没能保护好他,是我害了他……”
“不许说!”
一声暴喝打断蓝霓,惊得她们下意识回首,蓝漪面沉如水,气喘吁吁朝这里快步而来。
他来势汹汹,脸色很吓人,蓝磬紧跟其后,有心阻挠却无济于事。蓝霓敛去神色,将手背往身后,在即将面临责难之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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