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是了,经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他真正的弱点,便是盈袖楼里的那些人了,我真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办法不用,倒在这里折腾了他半天,弄的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江南望着窗外,良久笑道:“你倒别高兴的太早,我给你出了这许多损招,还不知老天会给我什么报应呢。”又望了望鬼面,对方邪道:“你既知他难得,就好好珍惜,否则报应在你身上,也必不会轻了。”
方邪嘻嘻一笑:“这个是自然的,还用你说,只等着喝我们的喜酒罢了。”
方邪说的半点没错,鬼面正是那种自己受多大的折磨,都可宁死不屈的人,惟独不能看别人受苦,他眼见方邪将盈袖楼里的晴真和夕照带了过来,便知没有好事,待到方邪要对晴真和夕照下药时,再也忍受不住,大声道:“你无非是要我签下婚书,你放了他们,我签就是了。”
方邪大喜,忙命将晴真和夕照带下去,又请了丁强过来,方将一份泛着淡淡纸香的红笺递了过来。
鬼面情知抗争不过去的,只好提起笔来,在自己的名字一栏里签下“鬼面”两字,对方邪道:“这可行了吧?”
方邪拿起婚书,喜不自禁,频频点头赞道:“好字,好字,不过,还应该加上另一个名字吧?我亲爱的悠远?”看到鬼面面上变色,他得意的笑道:“悠远,你也不想想,为夫是何等样人,能被你这样就哄了吗?来,在这里再签下三个字吧,至于什么字,不用我告诉你了吧,我记得你是姓宁,是也不是?”
事到如今,鬼面也不得不叹息上天太过残忍,签下自己的本名,他恨恨的讽刺道:“你不过就这些精神,还有什么大长处?”
方邪收起婚书,心情大好,嘿嘿一笑道:“虽是小事,用的可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大道理呢。”说完他吩咐闻樱在这里好好帮鬼面补养身体,他自去筹备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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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琉皇朝娶男妻者少之又少,纵办喜事,也是简单至极,不肆张扬,又因男男相恋,多属真心,因此也不在乎排场,故流传下来的仪式,比之男女成亲,所差何止天地。
方邪却不肯如此简单,一则因为鬼面是他千辛万苦,最后还使出卑鄙手段,才勉强算是到手的人,二则他虽天性本恶,心中却也着实佩服鬼面的坚韧不拔,胸襟气度,故此说什么也不肯冷落了他,样样都依足了规矩办事,更买下盈袖楼做为聘礼,从此后里面的妓女小官,皆卖艺不卖身,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借此讨好鬼面之意,只有他心知肚明,他亏欠鬼面实在太多。
可怜鬼面全身武功被制,兼之手脚酸软,只能任方邪摆布,或行或跪,他脸上愤怒之情俱被盖头遮住,众人又多不知他和方邪之间的波折,还都以为新娘能被方邪如此怜惜,果然是天作之合。
当朝驸马和皇姑办喜事,场面何等浩大,只流水席便摆了三百多桌,午宴直到午时方散,不到一个时辰,又有晚宴,皇上因国务不甚繁重,也陪着太后吃过了晚宴方离去,直过了亥时,其他众人方渐渐散了。
且说鬼面静坐在精致的新房中,只有闻樱陪着,桌上一对龙凤巨烛,与房间里的夜明珠交相辉映,将整个新房照的明亮绚丽。
闻樱便笑道:“我常闻人说‘无毒不丈夫’,如今看来,这话半点不错,就象你和爷,他正因能狠下心肠,方能如愿将你弄到手,你则全因心软,不能舍下盈袖楼里几百口人的性命,那许多折磨都熬了过来,却在这个关口上跌了一个结实。这也是命里注定,造化弄人,依我说,爷抓住了你这一个要害,今后凭你怎么抗争,也是没有用的,我看爷虽然对你用尽了下流不堪手段,却是从心里敬你爱你,倒不如静下心来,想着怎么教导他为天下百姓做些好事。”
鬼面(沈)沈默良久,方长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说的这些话,我全都明白,只是他对我伤害太深,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
闻樱点头笑道:“这我也是知道的,你受了这许多委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转变过来,只是啼哭吵闹,非但毫无用处,更不象是你的为人了,我这里倒有个主意可整治他一下,也算是先替你出一小口恶气,你看如何?”
鬼面一闻此语,登时把满腔愤恨都先丢在一边,对闻樱道:“你有何妙计,快说。”
闻樱道:“这也不是什么计策,不过是借着这个风俗罢了,我们东琉自古以来,新婚之夜,朋友们闹洞房时,新娘必要出道题目考较新郎,以示两人才貌相当,又象征婚后夫妻和美之意,大多数人在那夜,只出个简单题目走个形式罢了,或是提前通气,到时新郎自会对答如流,如今你和爷并未事先说过,倒不如趁机好好为难他一下,给他在一众朋友面前来个下马威,也让他丢一次面子,岂不大快你心?”
鬼面点头道:“主意确是好主意,只是想个什么题目,倒要好好斟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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