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
陈年撇撇嘴,她才没有那么胆小。
“乖。”他亲了亲她鼻尖。
“那你到了给我发条信息。”陈年妥协了,她看看门外苍茫的夜色,“巷子很复杂的,你会不会迷路啊,要不我送你到巷口吧。”
不过,他方向感很好,就算导航失效,开着飞机在天上都不会迷路,这小巷怎么能难得倒他呢?
“嗯。”男人的声音很轻柔,透着愉悦,“到时还要我再把你送回来?”
“好了。”他哄孩子似的轻拍她后背,“我走了,记得把门锁好。明天见。”
陈年站在原地,目送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走进夜色,渐行渐远,进了小巷后,眨眼就不见了。
她抬起头。
夜空上,藏在云层后的月亮偷偷露出了半边脸,不一会儿后就整个都露了出来,清辉满天,是满月。
她和程遇风的一场相遇,就像从深巷里出来,无意中撞见了一轮月亮。
程遇风一路踏着月色走出小巷,兜里手机“叮”的一声,他掏出来一看,沉静的目光变得比天上月还要柔和。
陈年之于他,又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只有程遇风知道答案。
她是太阳,是月光之源,永远的炽热光亮,越过晴空之下的乌云,落入他寂静暗淡的生命,温柔照耀。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觉得日月什么的变得很不单纯了我去手动挡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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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坛花雕
第六十八章
陈年一夜无梦到天明, 她是被阵阵清脆悦耳的鸟声吵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窗台上停了一双燕子, 正啾啾啾欢快叫着踱来踱去。
清晨的阳光把它们线条优美的身影印在蚊帐上, 陈年默默欣赏了一会儿,注意力又被一只牵着白丝挂在半空的蜘蛛吸引过去, 视线往上,只见昨晚清理干净的天花板上又多了一个蜘蛛网, 看来是小家伙连夜赶工织出来的。
她坐起来,睡裙下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在床沿悬空晃了两下, 一只脚刚钻进拖鞋, “啪”一声,脚边突降一只壁虎, 大概摔晕了, 蒙了几秒后才有动静,一溜烟儿地不知蹿到哪个角落去了。
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这个只有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已成为了自然生灵们的乐土,它们以自己的呼吸和活力,为老旧房子注入了新的生机。
陈年穿好鞋子, 拿了杯子牙刷出去,打上来半桶混着新鲜落叶的井水,身体很自然地自动去执行以往的习惯,她几乎都无需大脑思考就在水井边蹲了下来。
井水很清凉,刷好牙后, 陈年掬起一捧轻泼在脸上,凉意铺面,说不出的舒服,她把手也放进去泡,水下,手指根根白皙如葱段,指甲也泛着浅浅的粉,好看极了。
自恋了几分钟后,陈年用毛巾擦干脸和手,重新进屋,她刚换好衣服,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她以为是程遇风,跑出去开门,门打开才发现外面站着的是路吉祥,她满脸的笑容收敛几分,有些拘谨地喊了声“舅舅”。
路吉祥神色也十分不自然,“我、我昨晚……看到你屋里亮了灯,知道你……回来了,”他慢吞吞地甚至有些结巴地说着,“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我就想着……是该回来了……”
找不到别的话题,他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陈年,“这是家里母鸡生的蛋,你、你拿去吃,补补身体。”
路吉祥或许想到她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了,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脸上不由得显现出几分羞愧之色,不安地看了她一眼,搓搓双手,“小东西而已,你别嫌弃就好。”
“以前的事,是我们不对。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句对不起……”
陈年看着舅舅伛偻的身子,以及透着这个年纪少见的沧桑和颓败的眼神,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出手去把袋子接过来,“谢谢舅舅。”
手上一空的刹那,路吉祥紧绷的肩线明显松了下来。
“您……和舅妈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路吉祥苦笑,“凑合着过呗。”
一个人老珠黄脾气暴躁丧失生育能力,一个懦弱无能逆来顺受还残疾,以前总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现在看起来倒是天生一对。
自从生儿子的梦破灭后,苗凤花安分了不少,深居简出,日升月落,她喂鸡浇菜发呆睡觉,也不出去嚼人舌根、寻衅滋事了,连邻居家的鸡闯进来,她都能跟没看到似的走过去。
被她娘家兄弟绑去山里狠狠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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