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就知道了。要是我的目的在于威慑你结果你却不知道幕后黑手是我,那多可笑?……有人出来声称对此事负责吗?”
“现实不?现实不?有的话我还找你来干什么?我不知道才找你的!我什么反馈都没收到!我简直觉得我与世隔绝了!”
“你找我来明明不是为了演一部叫‘谁杀了人类田溯’的电影啊。”雪喑说,“我很笨,我才不知道怎么做这种事。我怎么知道谁杀了这女孩?而且,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路合定定地看着雪喑,“跟你有关系。你可以坐视无辜的女孩继续膨胀,凄惨地长满蛆虫不管吗?你第一眼看到她,究竟有没有生出一点点的同情跟义愤?”
“好吧,我可以勉为其难处理她的尸体。真是,你怎么能逼迫我干这种事呢?我又没准备去殡仪馆工作?”
路合红了眼眶,立刻号啕大哭。雪喑捂住耳朵产生了迷信的想法,田溯会被吵醒的。她会抬起满月般的脸,向她们大吼一声,“我的个人空间里怎么会有别人出现?!”
……好吧好吧,你想替她报仇吗?雪喑在路合变成一条线的眼前挥着手,“我知道你要什么啦!你想我替你找出是谁杀了这个女孩子对不对!”
“她是……被喂了氯化物……”
路合哭得像猫头鹰一样。雪喑一拍桌子,“再哭往你嘴里塞毛巾了啊!”
“悔不当初相逢早,玉沙婷婷未破瓜。”路合失去理智了。“我只是想说,田溯死得好惨!”
恭喜你踏足庞大空间第六人民医院,我们准备了许久,只为你的大驾光临。在人生的路上,你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驿站吗?你还能期望更漂亮的邂逅吗?有您作伴,广大病友不再孤单。庆贺扬帆,华丽起航,冬天,春天,夏天,秋天,六院欢迎您。吃饭,睡觉,休闲,娱乐,六院照顾您。您不需要拥有人生,六院就是您的人生!
“六院就是我悲惨人生的缩影。我无论在哪儿都摆脱不了孤独和恐惧,我觉得它们永远会依附在我身上。”
白轶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她握着秋纭歧的手,乏力感起伏如心跳。她抽出手,让秋纭歧摸她的手指指甲,“你摸摸看,中间是不是凹陷下去的?拿根试管往我指甲上滴水,水不会漏出来。看这儿,棱状竖纹,里面胡一条条黑线。”
“怎么会这样呢。”
“情志不舒,肝气郁结。匙状甲揭示身体内部的疾病,消化不良,维生素缺乏,慢性肾炎啊,等等,等等。我把指甲油洗掉了,露出原来的样子。本来就是这样的,掩饰一下会好看些。”白轶扮猫似的竖起手掌,“很恐怖吧。你想减肥的话吃饭的时候看着我的手就吃不下。”
“我从不知道指甲还能长成这样。”秋纭歧入迷地握着她的指尖。白轶说,还有这儿,给秋纭歧看她手臂和大腿上浮雕般的凸起。“抓两下会更明显。腰上,胸前都有。像不像皮肤底下埋伏了几条虫子?啧啧,又是减肥灵丹妙药。我晚上睡觉前就摸着这些风疹块,想象我会不会变成怪兽。哇哦,好可怕!”
“一团一团的。”
不规则的团块像多长了几条腿的怪蜘蛛,扁扁的,白生生的,它们像寄生虫酝酿着叛逆的计划。不过是皮肤病而已……别多想了。白轶说,“我不知道过敏源是什么。春天,花粉容易使我过敏。但夏天,我不吃椰子,不用化妆品就没有过敏的理由了。没有过敏源,疹块还是一批一批地冒出来,像要帮我长胖一圈一样积极诞生。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简单的过敏。”秋纭歧说,“没事的。”
“我有时会突然觉得身上很热,心跳也很快。那种感觉让我不舒服。我没有心脏病史,但随着年龄的增加各种病都可能冒出来吧?”
“可能是……更年期综合症。”
“我会因为器官的病变而死吗?”
“理论上……你有疑病症。我是不能保证你不会死于肝硬化或者肾衰竭,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我的头发——头发总是一把一把地掉,从头顶上看中间一块秃掉了。我想,要么心脏有问题,要么肝有问题,要么肾有问题。肝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我很长时间没有两点以前睡觉过了,晚睡伤肝。”
嗜欲还伤肾呢。“干嘛不睡早点?你失眠啊?”
“不失眠,睡得倒是挺死的。可我怕长痘痘,那样不是不好看嘛!”
“睡得晚会长痘啊这种常识你不知道?”
“常识不能套用在每个人身上吧。
三十三
我睡得早才会长青春痘。你应该看看我上学时的照片,那才叫星星点点惨不忍睹。”白轶庆幸反正秋纭歧看不到。她来时什么东西都没带,一脸鬼样的照片都留在家里了——这是新的开始,我要蜕变!“所以为了让你看到我漂亮的一面,我每天都撑着看书到两点,要不就发呆。”
秋纭歧笑着笑着也觉得肌肉有点僵硬。“哎呦,那多不好意思,害你这么不自在。我无所谓你长什么样,真的。你困了就睡觉呗。还有,听说你在节食?”
“没关系的,我愿意。”
白轶喜欢抓着她的手,反复揉捏。对的,节食,我只吃早饭,此法简便易行,又行之有效,惟一的缺陷是要坚持下去很难。但不成问题,我不是有你吗?“我的胃很疼。疼起来就像胃壁上在铺沥青一样。”她瞧着突出的骨节心满意足。“为了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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