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一般,玉兰花瓣零星散落在树下,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院中一把竹椅上,时光如同凝聚在上面,飘散着淡淡的回忆。
吴忧小心地关好门,不知为何像是怕破坏什么似的放轻脚步,走到竹椅旁。竹椅有着历经风霜的沧桑,泛出淡淡黑色,明显修葺过很多次的样子,摆在这里已经完全坐不了人,可是拂过却一丝灰尘也没有。
这里看起来很普通啊。吴忧环视一圈。
赵熙英也好奇的左看右看,他一直以为这里住着什么神秘人物,现在看来只是间空屋。
吴忧毫不犹豫地走前几步,推开屋门,顿时,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黄昏中有些昏暗的房间,简单的桌椅,静静伫立,整个房间散发着淡淡优雅,空气缓慢流动,让人觉得安心。
赵熙英越过吴忧,往内室走去,床榻整洁地叠起,就像主人不久之后就会回来一般。普通到有些简朴的摆设,两个人的视线最后落到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深深地吸气声--
画上是一名男子,半躺在竹椅上,看的出来就是屋外院子里那把。旁边是洁白的玉兰花,几笔就勾勒出花瓣的优美,甚至好像有花香溢出来一般。可是真正吸引人的,是那名假寐的男子,优雅的身形悠然而卧,白玉般无暇的脸庞,清雅秀美到极致,长长微翘的睫毛如轻羽。阳光倾泻在他身上,乌黑的墨丝随意散在脑后,白衣胜雪。整个人如轻烟明月,恬静淡然,又透着一丝清冷幽远的神秘感,恍若仙境中人,不染半点世俗,清越绝世。
赵熙英瞪大了眼睛,惊讶于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人,若是睁开眼,不知要怎样的流光溢彩了。而旁边,吴忧也瞪大了眼睛,食指颤抖地指着画:这.......这个.......
话还没说全,就听到外面院门开启的声音,两人吓得回神。
糟糕!!吴忧迅速分析地形,一把抄起赵熙英朝墙角的衣柜奔去。!!又是重重的吸气声--
打开衣柜门,竟然看到里面已经藏着一位蒙面女子,大眼睛里满是警惕,三人面面相觑,气氛诡异........
赵启彻缓步走进院子,方才侍卫们高喊有刺客,连院子的守卫都跑去了,不过.....这个院子,除了自己,在他人眼里其实毫无特别吧........
进了屋,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象,有时静谧得让人心里抽痛。
来到那幅画前,凝视着画中人,为什么.........过了那么久,还是无法忘怀呢?
画中人永远是那样宁静安详,当初,放了他走,怕自己忍不住反悔,所以没有叫任何人打探他的行踪,故意忽视到一丝消息也不听。等到惊觉时,却是想知道也无从查寻了。
十年.........想见的心一日比一日重..........
狭窄的柜子里,刻意压抑着呼吸,柜子缝隙透进一丝光亮,勉强看到三具躯体紧紧挤在一起,薄汗渗出额头。
这种状况..........真是糟的不能再糟了.......
吴忧哀怨地转转眼珠,斜视右边一脸怒容的女子,虽然蒙住下半边脸,让能看出容貌美丽,柳眉微蹙,身体僵硬,晶莹的大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无声控诉。
再把视线挪到左边,赵熙英紧张地绷直身体,抿着嘴唇,直勾勾地从缝隙往外看。
............到底外面那个人什么时候走啊,自己可是为了缩减体积而用脚尖着地的,脚尖!!这需要运用全身多少力气,大腿多少肌肉才能保持用如此小的面积支撑整个身躯的伟大任务啊!他再不走,就......就要抽筋了啦!............
吴忧哀叹中发觉赵熙英看的出神,好奇心立刻打败脚尖的疲劳度,费力地挪挪脖子,也够到柜子缝往外看--
那个男人一直站在画像面前,刀削般坚毅的脸,俊美中带着冷冽,浑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气势。他静静站在那里,黝黑的瞳孔出奇的轻柔,仿佛可以注视到画中去一般,那样专注,深邃得像幽潭,将画里的人层层叠叠包围起来。
然后,对方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在画上摩搓,沿着轮廓一点点勾勒,把自己也一点点沉溺进去。袖子因手臂的抬起而略微缩短,露出一段手腕,那上面有一圈比周围皮肤颜色略淡的疤痕,环绕着就像手镯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收回手,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赵启彻离开,柜子里才发出重重的吁气身,柜门啪地一声被撞开,三个人面目狰狞地跌出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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