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男儿的粗鲁,又觉得雷旋泯然众人,今日不知如何,竟然有些花了眼。
君二把舟子唤下来,给他一大锭银子,当作是将船买了下来。那舟子拿着银子只是呆呆地瞧着君二,话也说不出了。想是为君二的美貌所慑。雷旋忽觉有些不似真的,竟然得此佳人垂青。
船身极是狭长,仅可容一人横坐,也就载得下五六 人而已。雷旋一上船就觉得船身摇晃,一个踉跄。君二扶他坐下,自己坐到对面,双浆划开波面,向湖心驶去。
已是初冬时节,水色极是苍冷。看着这幽幽碧糊,雷旋不由庆幸当日未死,方才遇上这般优雅绝妙的男子,凝目看见君二正看着他,不由微微一笑,盈盈注视,两人怡然心会,再也不必多言。
君二忽道:“糟糕,我忘了带琴出来!”
雷旋啼笑皆非:“带琴做甚?”此情此景,若再奏琴,不免有附庸风雅之感。
君二眉心微蹙,妩媚已极:“本想奏一曲凤求凰,若你能效文君夜奔于我,不知多开心。”
雷旋心旌动摇,低声道:“我早已心仪于你,你又何必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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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二失声道:“此言当真?”他日夜闻到雷旋身体馨香,早就欲火难耐,本以为雷旋羞涩,必然百般推拒,不料这般容易上手。兴奋之下又是忧虑,只怕是饮鸩止渴。
雷旋点一点头,双颊如火。君二美目一转,笑道:“这船没法划了,我已想得疯了,出现幻觉。若是真的,你便把衣服tuō_guāng,我们就在这船上大战三百回合!”
雷旋大吃一惊,道:“就在这船上?”
“如此良辰美景,何忍辜负?今晚天地就是我们的洞房,这船么,就权当做床,虽然是小了些,不过无所谓。来来来,快脱!”
君二作势扑将上来,雷旋大惊失色道:“别乱动,船、船快翻了!”
君二从没见他失措,想是他曾经溺水,所以甚为害怕,大起捉弄之心,站起身移到雷旋面前,慎重道:“你放心,我亦不识水性,若是真个翻了,你我便做对鬼夫妻罢!”
两人都在船的一头,另一头高高翘起,雷旋欲哭无泪,道:“你……你快过去!”
“你别乱动,不然这船可就真翻了。”君二笑道,手上却在剥雷旋的衣服,雷旋果真不敢乱动,任他轻薄。看到君二得逞的表情,忽然气急败坏,挣扎起来。
君二自小边在这洞庭长大,哪能不识水性,不过是骗他而已。
船身剧烈晃荡,发出巨大水声,雷旋红了眼眶,怒道:“你骗我!”
君二急道:“你别动了,真的会翻的!”君二可不愿湿淋淋地回去,双手将雷旋紧紧环住,无奈道,“当真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雷旋静下来,任他抱着,苦笑一声道:“见笑,我失态了。”这等调情十分正常,君二心性如此,他早该知道。
君二猛然想起,雷旋根本是不怕死的,他这么担忧,不过是为了他,心中泛起一阵温柔之意,什么缱绻暂且搁下,道:“我带了酒出来,巴陵一带最烈的酒,要不要喝些?”
雷旋点头。君二拍开一小坛酒,在两个粗瓷大碗中满上,只见酒香四溢,醇厚非常,定也是最好的酒了。雷旋犹豫一下,喝了一口,只觉从口中一直烧到喉咙里,十分畅快。
“醒时饮酒醉眠舟,酒醉吐在江里头。鱼醉泛起白肚皮,龙王看见笑嘻嘻。”君二摇头晃脑念毕,击掌道,“好诗啊好诗,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诗!”
雷旋只觉越听越是不成话,说是打油诗都不入流,失笑道:“你不怕龙王生气起来,风雨大作,将你我抛入湖中?”
“多年邻居,就是生气也包涵一二罢?说起来,这洞庭龙王也是个人。你看过柳毅传书这折戏么?却是有结局的,戏中没说罢了,可是洞庭一带,妇孺皆知。你可愿听听?”
“求之不得。”
“话说柳毅送书信给老龙王,救了惨遭丈夫虐待的龙女,于是龙王做主,将女儿许配给了柳毅。这龙女虽然是公主之身,可是毕竟残花败柳,龙王逊位女婿之后,柳毅便想着纳几房妾室。这厮也有几分仪表堂堂,竟然有许多女子芳心暗掷。老龙王不能让女儿受了欺负么,就想个法子,把柳毅变成了丑八怪。”
“龙女就不会嫌弃么?”
“这世间女子地位卑下得紧,女人么,就是用来生孩子的,纵然你是那金枝玉叶,也得守这三从四德,哪轮得到她嫌弃的份。柳毅毁了容,自然心知肚明,又不好发作,就将气出在这湖中客身上,一时间,死了不少过路的,最终激怒上苍,很让他吃了一点苦头。要我说,柳毅这龙王真是当得窝囊至极,本来以为攀上高枝,谁知拣了只破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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