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女子揭了面纱,露出了精致的面容。赫然是天盟明月国新分舵中的风影儿。夜七见了影儿容貌,先是觉得双目有些熟悉,一时认不出是谁,细观之后,心内一动:“竟然是她!”只装作不识,并不言语。那影儿怒骂道:“混蛋!混球!杂种!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你这个狠心短命的死鬼,千刀万剐的畜牲——走了不用回来啦!”
夜七云:“姑娘想必认错人了,吾并未见过姑娘。”风影儿也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刚刚看夜七神色,知他已认出自己,只是强言抵赖,不肯相认,遂嗔曰:“放屁!别人不认识你,我还不认识。别在老娘跟前装模作样,你化成灰,变成空气我也认识!”说着扒开夜七的左肩:“你肩上的胎记还在,你能抵赖吗!”夜七见无从抵赖,只得长叹一声。影儿又气又恨,对程夜七又是揪又是捶。一时忘了她来此找程夜七的目的。
那史珏此刻正在远处观望,一开始觉得还算正常。到后面就看不懂了又见风影儿扒了夜七的衣服,对夜七又揪又打,吃了一惊。这号称天盟中“美艳杀手”的风影儿要对程夜七霸王硬上弓不成?因离得有些远,她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只能在一边瞎猜。
影儿认出程夜七便是当年的马又,一时失了性,也忘了史珏正躲在远处观望。眼里心里只有这久别重逢之人。少女情怀顿显,畅诉了许多别离伤感的话来,无非是一些“对月长相叹”、“临风空垂泪”之语,难以尽述。后又曰:“当年我十七八岁,懵懵懂懂,被你的花言巧语所骗——”夜七哑然失笑:“被我的花言巧语所骗?你把话反过来说也行!当初是你引诱我,我一时失足,才被你得手。我是你九跌香的第一个受害者吧?”影儿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后曰:“我用九跌香媚惑那些目标,什么事也没发生。唯有你——你这个讨厌的东西。”言讫又狠狠的揪了夜七一下,忽然之间,她似乎从精明强干的女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娇俏的少女,柔声细气,撒娇连连。
却说这风影儿如今年迈三十,看起来却二十刚出头的模样。太多修行之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这风影儿也不例外。那九跌香乃是影儿用来迷惑男子的更香,燃此香之后,男子便进入虚迷飘渺之境,以为行了男女之事,实则什么事也未发生。她虽为天盟的美艳杀手,内心却极为传统。被其诱惑男子,皆是九跌香之功,他人并不知晓。
夜七因问:“你找我原是何事?”影儿忽想起自己的使命来,左顾右盼,大有惊慌之色。夜七忙问:“你有同伴?”影儿点了点头。夜七忙问:“是谁?”影儿曰:“一个新手。”又曰:“商仪新建了天盟的明月国分舵,他派我来想拉你入盟。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却是当年摧毁明月国分舵的杀手马又,真是可笑。”说到可笑,她歪着头认真的笑了起来。夜七笑曰:“你只管笑吧,只是你是完成不了任务了。”影儿笑曰:“那可未必。”她用手拉了拉夜七衣袖:“这次你可没那么容易逃走了。”夜七道:“吾此刻还有事要办,回头来找你。”
影儿俏脸陡然一沉,怒曰:“你又想一走了之!”夜七吓了一跳,忙曰:“的确有要紧事要办。”影儿忽又悲伤起来,嗔曰:“上一次你一走,十年之久,光阴蹉跎,岁月绵绵。你灭了明月国分舵,担心天盟的追杀,以新的身份出现,我并不恼你。我只恨你这么长时间里,你不从会我一面,抑或捎来一纸书信寄来只字片语。”夜七曰:“其中有许多缘故,一时难以尽述。此刻确有要事缠身,不便多言。来日再行相告如何?”影儿见他言语真诚,便曰:“那好吧,我在外面的迷霞林中的十方亭等你,你办完事之后立刻来找我。”夜七点头答应,影儿抬脚离开,刚行几步,又折回身来谓夜七曰:“你知道迷霞林在哪吧?”
夜七云:“知道,知道,你且去吧。”影儿行了几步,又折回身来曰:“马又,你可听好了,这一次如果你敢失约,我就把你的秘密公诸于天下,到时候可不仅是天盟国的人要对付你了,你可要想仔细了!”夜七苦笑曰:“知道了,姑奶奶,我会去的。”影儿长叹了一声,曰:“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相信你。”言讫,飞身而起,飘然离去。原来这风影儿所修行的神行术别具一格,百丈之下,十里之内可自由飘飞,倒似飞行之术,故而人如其名风影儿——风的影子。来去一阵风,无影也无踪。
那史珏看到这里,也不知成与不成。但见风影儿走了,自己多留无益,又怕被夜七发现,难免一番纠缠。也只得随影儿而去不提。夜七则继续寻找月相九怪,寻了几处忽发现自己一直在兜圈,走走绕绕,始终出不了幽境,心内暗惊:“莫非是迷津?”古人曾有云:一入迷津终身毁,渺渺茫茫落日稀。幽幽静静无可寻路,失其心智痴痴傻傻。夜七不比他人,跃上高石观望,但见:轻烟锁残荷,薄雾迷竹川。果真是个迷津。暗笑:“这奇灵府到底也对得起这个奇字了,下有仙境,上有迷津。”
刚出梦幻空华,又误入迷津,奇灵府之行真是曲折多变,再观此迷津却是极为普通,不难破之。夜七遂跃下高石,在各处以五鬼掌作记,一路而去,出了迷津。又入一处,杂花丛生,危石磊磊。夜七环顾四周,忽觉有人突至,遂笑曰:“现身吧。”一蓝衣女子跃出,却是米枣,夜七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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