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看到蔡芬的手伸过来就朝边上躲。她虽然不惧阳气,可蔡芬的手那么烫,贴身上不舒服。她直接缩到了游清微的身后,说:“不摸脸。”她又侧着脸给蔡芬看,说:“不疼,没印子。”
蔡芬这才大松口气,说:“没事就好。”突然又想起一事,问:“听说还打碎了骨灰坛?谁的骨灰?哪来的骨灰?”
路无归眨了眨眼,说:“我在井底下拣到具骸骨……”
蔡芬一听,急声叫道:“你这孩子怎么乱拣东西呢?以后不许乱拣东西了。”又是一通训,然后又骂起狗娃和四赖子来:“这两个王八蛋,见我们家二丫脑子不好使就来欺负,这太欺负人了……”拉起袖子,出门去了。
路无归觉得蔡芬是要去找狗娃和四赖子家的人吵架。
左娴和游清微两母女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继续沉默。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小刺回来了。她说:“你们跟蔡芬说什么了?她在镇上拉着那叫什么狗什么赖子家的人打架呢,把人家头发都揪下来了,边打边骂,骂他们家缺德……”她觉得庄富庆、庄保国他们只会伸手推的真是斯文人。
当时蔡芬边揪住边打边骂:“啊,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几个大男人,欺负我家二丫……”
然后,镇上流传的版本就诡异地变成了:“狗娃和四赖子见庄富庆家的女儿长得好看人又傻就结伙去欺负人家年轻女孩子,结果这姑娘虽然傻,但是会功夫呀,反抗的时候就把人给打骨折了……”
这“欺负”就往那事上歪了,再然后,一群人围着四赖子和狗娃子家的什么亲戚唾弃指点。
紧跟着,在围观群中的议论声中,各种猜测和版本随之诞生。
例如,“那孩子傻,吓得都吃骨灰了。”
“骨灰哪来的?”
“这孩子的爷爷之前不是去世了吗?那当然是她爷爷的啦,可怜哟……”
“傻子打人不犯法,杀人都不偿命的,打折了活该,一分钱都没得赔!”
“这是正当防卫!”
“这群生孩子没x眼的东西!报应货,缺德货!”
左小刺作为一个只会打鬼杀妖不会撕的文明人,只能默默地暗搓搓地悄悄地支援了蔡芬,帮助蔡芬一个人撕翻对方三个中年妇女,再见到已经确认蔡芬胜利的地位后,她回来了。
左小刺把她见到的经过跟她们三说了。
左娴和游清微都默不作声,只在心里悄悄地表示句:她们不懂村镇的套路。
路无归一脸淡然地说:“蔡芬虽然平时和气,但她吵架和打架都很凶的。我小时候她和庄富庆打架,庄富庆的脸都被挠破了。”
左小刺暗暗打个哆嗦,问:“你……晓笙姐姐不会打架吧?”
路无归想了想,说:“不会。”
左小刺长松口气。
路无归又说了句:“但是庄富庆两口子都怕她,听她的。”
左小刺又一口气憋了回去,噎了好一会儿才吼了句:“你说话能不喘大气吗?”
路无归说:“我不喘气。”
左小刺又一次被噎住,她竟无言以对。她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话题,说:“庄富庆和庄保国晚上在镇子中间那家三层楼的豪兴酒楼请客,我刚跟乾哥通了电话,他说他一会儿过去。”她顿了下,说:“行,你们歇着,我去饭馆点菜,让他们一会儿送过来。”
又过了大概三四十分钟,路无归听到蔡芬的脚步声响起,她赶紧打开门探出头去,喊:“蔡芬。”一眼看见蔡芬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脸上有几道印子、灰头土脸的,外套的袖子都撕破了。她问:“你跟人打架了?”
蔡芬瞪她:“胡说!我是去找人评理去了!这哪能跟人动手呢!”说完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梳头洗脸去了。
左小刺从路无归身边探出头去,见到这情形的蔡芬,等蔡芬关门后,问路无归:“要是有人欺负庄晓笙,她会怎么样?”
路无归说:“拿菜刀。”
左小刺抿了抿嘴,默默地缩回了头。
路无归慢腾腾的挪到蔡芬的房里,就见到蔡芬梳好头、洗好脸,收拾利落后,就跟她说:“二丫乖,你在宾馆别出去,富庆和你保国叔请人吃饭,我得过去。一会儿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路无归说:“左小刺去餐馆点了菜一会儿就送来了。”
蔡芬想了想,说:“哎,你这孩子,让你跟着清微走,你不听,非得赖在宾馆里,看吧,被打了吧!真不疼?”
路无归说:“不疼。”
蔡芬又唠叨几句让她听游清微的话,又把她领到隔壁托游清微和左娴照看下二丫,这才去找庄富庆他们去了。
游清微看了眼窗外,问:“他们吃饭不带你?”这叔叔伯伯长辈给晚辈出了头,总得让孩子去敬杯酒吧。
路无归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带我?”
游清微的心头没来由的一堵,微有些心疼。她淡淡一笑,说:“没什么。还想吃什么,让餐馆的人一会儿一起送过来。”
路无归说:“什么都一个味儿,有香和蜡烛就好了,再加碗米饭。”
几人吃过饭后不久,孙大勇赶了回来。
游清微下楼去见过孙大勇后,孙大勇又走了。
左小刺见到游清微悠悠然地晃回屋,问:“你让孙大勇开价多少?”
游清微幽幽地瞥了眼左小刺,说:“照事务所的价,小归归这种级别的得是什么价?”
左小刺噎了下,说:“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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