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堵住嘴之前,陆诨是想告诉她自己姓名的,她知道他姓陆。
那时候她不想知道他真实信息,不想在告别时多了不该有的羁绊。
现在重逢了,她却控制不住心里那只好奇地扒着门缝要往外瞧的猫,她安慰自己,总要知道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人到底叫什么吧。
陆诨签名的时候,她没好往他那看。
这回在表上扫了一遍,lu开头的,有两个人,一个lu q。
前面那个名字后面标了fe。
后面那个lu hu。
罗如霏突然想起来,在曼彻斯特时候,成哥叫他混子。
他是真的啊。
罗如霏哭笑不得,怎么有人名字就这么不正经。
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哪个hun,总不能真叫陆混吧,可能是珲?还是诨?
走在校道上的罗如霏,说不出来自己的心情。
原先在火车上她所有的顾虑,包括对让一个趁人之危且知道她不堪之事的男人走进她现实生活的恐惧,在见到他那一刻,都化为乌有。
不是她思想转变地快,而是对已经发生的事情的,这些顾虑变得无丝毫用处。
同样消失的,是这些天在她脑海里反复重现的,陆诨下车前落在她唇上的吻和他窗外同她对望的目光。
曾经让她又难受又困惑。
她忍不住去想,那天她如果说了别的话,是不是他就不会这样下车了,两个人又会怎么样告别。
最后的最后,就会变成她一次次告诉自己,无论重来多少次,这样就是最好的。
别去后悔。
现在,罗如霏只庆幸那时候确实做了最正确的决定,陆诨显然是四处沾花惹草的人,大概是把她当作旅途无聊时的调味剂,罗如霏不答应,他自然有下家。
而且他居然是研究生,比她还小点吧,放着娇滴滴攀着他撒娇的摩登姑娘在侧,巴不得和她划清界限,看他今天态度就知道了。
今日重逢,不过是那天未完的告别。
罗如霏当然不知道她想错了。
此时此刻,陆诨正在编辑邮件,收件人正是她。
陆诨刚打了几句话,他们那个“京城第一大院”的群又邀请他进语音。
“诨子诨子,来了没有,我们上一把很快挂了,等你排下一局”
陆诨想了想,干脆把打的字从头删到尾。
“来了来了”
又打了几局,周扬加进起来。
“哥儿几个,我来晚了,刚刚加班来着”
“周老板干嘛自己给自己加班”
“扬子,这都马上结婚了,还忙呢,我们院花在床上等急了吧”
周扬笑骂“滚犊子,我老婆哪有你那么饥渴。我这不就是快结婚了,每天都在把手里的事儿往前赶嘛。恬恬想到时候去希腊玩半个月,再去巴黎玩十天,我现在不加班到时候,到时候桌上的文件还不得堆满了。”
“扬子最近生意不错啊,要不结婚把我份子钱免了”
“你这孙子想得美,坚决不免”
几人边扯淡边玩,突然有人感叹起来“想当年就属诨子扬子和咱们院花玩得最好了吧,那时候他俩总把恬恬欺负哭,一眨眼,扬子恬恬居然都要结婚了,真是想不到”
气氛一下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在场的人,虽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陆诨也从来没说过喜欢孙恬恬,但不少人是看得出来端倪的,不然怎么周扬和孙恬恬这头刚在一起,陆诨那头就出国了。
或许是过去了五年,陆诨从来没表现出来什么,对扬子也是一样态度,他放假回来两人也一起打游戏打球,有些人忘了这回事,总有人记得。
安静了一两秒,很快有人接话“这有什么,成哥和茵茵姐也快了吧,那时候他俩还不是一副看不对眼的模样”
“我记得,成哥那时候说茵茵姐交了个小混混对象,每天去找他麻烦。”
“成哥这龟孙,憋死他算了”
“哎,成哥今天怎么没跟我们玩”
陆诨接话“成哥最近忙得很,他最近进了私募基金做事”
“诨子你最近见成哥了?他们咋样?”
陆诨坏笑“没几天前的事儿,茵茵姐气色不错,就是成哥一直摸他腰子来着”
“噗”
都是男人,笑声一片。
“成哥虚啊”
“等会我们集资给成哥买点烤腰子”
有人想起来问陆诨。
“诨子,你怎么样啊,最近没动静,单着呢?看你们铁三角,都成一对儿,你这样不行啊。”
再提起来,或许是两个当事人都没怎么样,倒没觉得那么尴尬。
说实话,陆诨几乎一段谈不了几个月就分,他没怎么发过朋友圈,他也少在群里说自己感情状况。每次都是含糊其辞,这次他要再含糊其辞,感觉群里这帮孙子怕是要认为他还对孙恬恬念念不忘了。
陆诨磨了磨后槽牙,刚要说话。
有人接话“你还担心这个混子,从小就有小姑娘屁颠屁颠跟诨子后面递情书。我也是不懂了,怎么就都喜欢诨子这样的,一个又一个小姑娘上杆子送眼泪”
陆诨笑骂“滚边儿去,喜欢我怎么了。我当然有妞儿来着啊,谁跟你们这群自撸党一样”
陆诨少有的承认恋情。
即使是一帮老爷们儿也止不住好奇心。
全在吼照片,连周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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