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错了。下回不管是郎君的,还是郎君家给的东西,我都要像宝贝似的藏起来,不能拿去换钱。”她如今也皮厚了许多,知道跟他说话,只要有错了就做出乖巧的样子,认错就行了。
他握着她的手,红宝石在她的皓腕上,显得红艳夺目。他问道:“若若,你的手指似乎变长了。”
“是,我人也长高了。”秦嫣特别想长高。
“是吗?”他看了看这座饭肆里,都是些贩夫农人,只顾着喝酒骂人,吃饭说笑,似乎也没什么人特别注意他这里。
他这好几日都与柯白岑他们一道,蹲在夕照城的废墟之中,真是想念若若香甜的身子,和头发的味道。
好想抱抱最最可爱的小若若……
在他遇险时会冲上城头救他,在他受伤时,会守在他身边给他取暖……
他说:“让我来看看,你长高了不曾?”
秦嫣问道:“怎么看?”
翟容扬起眉毛,一脸笑意,以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用力一带,将她的脸蛋向自己胸前一贴。
秦嫣被压到窒息,整个脸都被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他的两只手抄住她的后背和后颈,热热地贴着。她忍不住想起张娘子说的,小郎君的手……烫得不得了……挣也挣不脱……
翟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没有,还是很矮很小。”秦嫣不服气地用力伸脖子,将他的下颚顶高:“真的?没长高?”
“这不,还在我的下巴下面,你觉得自己长高了吗?”翟容将她往下压,这下就抱得更紧了。
秦嫣被他抱了一忽儿,见他似乎还不打算撒手,轻声提醒道:“师傅会看见的……”
“陈师傅眼神不好,不怕。”他低声道,依然一手捏着她的手指,一手揽着她的肩膀。
“这都坐着呢,哪里能这么量身高!量得准吗?开玩笑!”一直醉眼朦胧只顾吃喝,说话也着三不着四的陈应鹤先生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还补了一句,“我老头子是眼神不好,可是耳神好啊。”
“……”翟容也低头笑了,他忘记陈师傅是音律高手。他可是长安城琵琶圣手查士洛的师傅!翟容有些羞涩,手中半点没松,只差没将秦嫣的手指拧成一团。秦嫣很轻道:“疼……”那宝石钗子还在手中呢,翟容拿起她的手看:“哪里疼?”
秦嫣连忙说:“不疼。”手缩回来。
“翟家郎君,你是看上我这个小徒弟了?”陈老先生声若洪钟。
“是,看上了。”翟容也不介意,取笑地看着秦嫣,“而且被她骗婚了。”
“骗婚?”陈应鹤师傅该糊涂的时候清醒着,该清醒的时候却又糊涂了。听岔了翟容的话:“骗婚可要不得!也不给个名分,就将人姑娘骗上床榻,睡个几日腻了烦了,一脚蹬了。”陈老师傅拍桌道:“这是人渣!”
“听见没有,这是人渣!”翟容对秦嫣道,然后给陈师傅慢慢斟上一盏酒,“师傅说得很对,就是人渣。”
“师傅说的是男人,只有男人骗女人才叫人渣。”秦嫣分辩着。
“人渣是不分男女的。陈先生您请用。”翟容将酒杯递到陈师傅手上,回头道,“你骗我婚,你是女人渣!”
“师傅!”秦嫣气坏了,“你帮着外人!不帮我。”
陈师傅一杯酒灌下去,又糊涂了,指着秦嫣道:“对,女人渣!”秦嫣夺下杯子,掐翟容:“你又灌我师傅的酒!”
翟容躲闪着:“媳妇又渣又凶,我好怕。”
吃了一顿酒,秦嫣还想听师傅弹琴,他们跟着陈师傅一起回到了他位于传祝里坊的小屋中去。房舍简陋,秦嫣陪着师傅坐在里面,翟容站在门外候着。
老先生拿起琵琶又弹了一遍《归海波》。想起当日与傅大侠和冲道长之间的交情,老人有作曲之能,心有所感,木拨子随之而动,一首新曲随即从五根细弦上流淌出来:
“平野照孤灯,潮水出石城,万里山河抛空恨,只有白发生。金樽重,醉昏昏,沧海梦里道曾经,刀剑如风笑红尘……”
在师傅如痴如醉的琵琶声中,翟容拉着她的手,在夕阳斜下的敦煌里坊小巷中,告辞回去。
秦嫣道:“我换了个屋子,很大很漂亮,你要不要去?”
“我已经去看过了。”翟容从夕照城回来,连澡也没顾上洗,就是直奔了蔡玉班。当然已经见识到了她的新屋子。很触目惊心地铺着两个枕头。
“若若,明日我要去一个地方,大约午饭后才能来看你。”翟容说道。
“去哪里?”秦嫣随口问道,忽然想到不该问,说不定是有关夕照城事务的机密呢?掩口道:“我不该问的,我在乐班里等你就是了。”
翟容笑着,他其实也不是去处理夕照城的机密之事,这些自然有专门的匠人和官吏进行繁琐工作,他与那些江湖弟子的宴饮取乐也是安排在夜晚。
他想去一趟桐子街,桐子街的云水一品居,找一下张娘子。因为——
敦煌房事谁最懂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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