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向南那样将两只手揣进袖子里,“走吧,回去还能再吃碗热乎的汤面。”
卫江早就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了,上马车的时候向南笑着用肩膀撞了撞卫江,“冻着没有?”
卫江笑着摇摇头,帮向南撩开车帘让他进去。
马车外吹着风飘着雪,马车里却暖烘烘的,还铺了毛茸茸的皮毛,向南将乌纱帽取下来,感觉终于暖和了不少,连脖子都终于能伸出来了。
陈大人也把乌纱帽取了下来,有些漫无目的的轻轻拍了拍上面的雪花,眼睛盯着烧得正旺的炭盆焦距涣散的想事儿。
“师傅你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呀?”
向南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一开始向南自己也心不在焉,所以没及时发现,可后来向南发现了,却苦于没办法跟陈大人单独说话。
这会儿有机会了,向南自然就直接问出来了。
陈大人抬眼看了向南一眼,而后皱起了眉,语重心长一本正经的面对向南摆出了要谈心的架势,“怀允啊,你觉得师傅是什么样的人?”
向南被问得莫名其妙,难不成师傅也陷入了自我人生价值的深入剖析与认知?
简单来说就是对自己不自信并且有时间去想些无聊人生哲理的现象,也可以通俗点来说就是心理周期。
向南自己倒很少陷入这种心理周期的漩涡里,毕竟一来他神经没那么纤细,二来也没时间。
不过对于陈大人,向南肯定是尊重的,因此向南努力发挥自己的那点少到可怜的文艺细胞去努力思索了这个深刻的哲理问题,“师傅很好。”
憋了半天,向南还是很没新意的只憋出了一张好人卡。
索性陈大人也没想听到什么文艺范儿的回答,沉默了半晌,终于在昏暗的车厢里又出声了,这回出声却叫向南吓傻了。
陈大人先是话头一转用平淡的语气说起了自己从小到大的事儿,幼年丧父寡母改嫁族叔族伯瓜分家产。
为了念书,陈大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在学堂里负责做饭打扫,并且还要在空闲时间替书社抄书赚取低廉的报酬维持一天一餐不把自己饿死。
这话听得向南感慨颇多,听到后面的时候就跟亲眼见到了被人欺负的师傅一般,眼眶都悄悄的红了。
“我这一生,可以说几乎没有遇见什么好事儿,因为母亲的事我也曾想过一辈子一个人来一个人去,可等真的遇见了渴望陪我细水长流一起老去的那个人,我才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长大。人不能因为害怕了就去拒绝,那是在用别人的过错惩罚着自己。”
陈大人总结完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
向南吸了吸鼻子,伸手抓着师傅的手臂,“师傅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陪你细水长流陪你一起老去!”
陈大人闻言脸上一僵,而后气闷的扯下向南扒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滚犊子,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向南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陈大人确定向南这小子不是懂了装不懂的故意糊弄他,顿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向南一眼,“突然很后悔收了你这么个笨学生!”
向南觉得自己太无辜太委屈了。
陈大人暂时放弃跟向南交流了,两人一路保持古怪的沉默,等到马车渐渐在陈府外要减速停车的时候陈大人突然重新开口道,“今儿晚上我还什么都没吃呢,肚子饿了,去你家蹭碗热馄饨吃。”
然后向南十分欣慰的发现自家因为心理周期而变得怪怪的师傅终于恢复正常了,一脸坦然的跑到他家里蹭了一碗向刘氏给向南做的夜宵。
吃完饭也很是符合空巢老人寂寞无聊的心态,在向南家磨蹭着跟向南以及向刘氏赵悦他们一起说了半晌的琐碎家常话。
感觉消食消得差不多了,陈大人这才抱着自己的乌纱帽晃荡着回隔壁陈府休息去了。
晚上向南梳洗好躺进暖呼呼的被窝里抱着媳妇儿时向南才想起这个事儿,然后跟赵悦说起了全程。
“师傅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
向南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更年期的意思,然后越琢磨越觉得很贴切。
赵悦却是沉默了一下,“你说白天的时候钟大人突然提起娘再嫁的事儿?”
向南不明白媳妇儿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虽然想着自己娘要是嫁人了就不单单是他娘了有点不高兴,不过向南对于这个事儿还是持支持态度的。
担心作为儿媳的赵悦会有不赞同的想法,向南还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大通年老之后有老伴儿陪伴的重要性。
说到半途的时候,赵悦给了这个蠢木头胸膛一巴掌,“得了别跟我瞎念叨这些,我又不是那种巴不得家里老人立贞节牌坊的人,老老实实回答我问的问题!”
向南被媳妇儿揍了,自然乖乖回话了,“倒也不是突然吧,就是钟大人听夫人说有人在打听咱们家的情况。”
这就说很有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媒婆找上门了?赵悦想着明儿要先跟娘说说这个事,不管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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