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人要求甚是过分,傅岩逍又是一副你再不帮忙收场我可就不客气了。本来么,这些人原本也是不敢如此放肆的,但是刺史公子这么带头一闹,酒意上涌色心抬头,才有这么一出,也算是因他而起了。赵思尧心念思转,又看到傅岩逍看似无意实则刻意地把贝凝嫣护在怀里,神色不善地瞪着他。当下只好出头打了个哈哈,赶忙圆场道,“咱们杭州是鱼米之乡斯文之地,哪能学这乡野地方的粗俗法子,需得文闹不得武闹。”
那几个起哄着要摸新娘的小子见刺史公子出来说话了,色心再大也不敢当面冲撞了刺史公子,新人不能发作,但是旁人可是能够出手收拾他们的,心下纵有不服也只是嘀咕了几句便不吭声了。一边的喜娘刚才也是被吓着了,这下见得刺史公子出头弹压住了,也赶紧出来圆场将略僵的气氛活络起来,“好了好了,闹也闹得差不多了,该是撒喜床了,小子们可是要警醒着点啊,帮着撒喜床的嫂嫂来给新人露一手好的!”
撒喜床在古代是闹洞房的最□,一般撒喜床嫂嫂应是新郎宗族中的嫂嫂,傅岩逍孤身一人,便是由贝府在商号的同僚中选出一个能言会道的,能唱曲会编词,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女眷来担当。这撒喜床时,嫂嫂手托盘子,盘内铺红纸,红纸上放栗子、枣、花生、桂元等物。新娘坐在床上,嫂嫂抓干果往床上撒,边撒边唱。闹洞房的众人听了嫂嫂的歌唱,也随声附和。
这位选出来的嫂嫂却是个性子泼辣敢言敢闹的,一路唱着,还引导着众人逗趣新人,当然重点是戏耍逗弄着新娘子。只见她唱得一会,引了两个童男童女压床,故意引着众人加入应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水水落石出,下句众人可有相对?”众人大声接道“新郎压新娘新娘压床床压地地动山摇!”
嫂嫂笑着从托盘中挟了一颗饺子送到新娘嘴上,贝凝嫣咬上一口,馅却是半生不熟的。嫂嫂眨眨眼,问道,“生不生?”
贝凝嫣压住恶心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生。”
嫂嫂又拿了一个麻将牌递给她,唱道,“是什么?”
贝凝嫣头埋得更低了。“一索。”
嫂嫂便高声唱一句“愿早生贵子,一索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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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看期待好久的闹洞房吧~
洞房花烛暗动情
待得撒喜床游戏完毕,喜娘好不容易把闹洞房的众人都请了出去,让新人喝了交杯酒,完成了最后的新婚礼仪后,终于吁了一口气,拭了拭额头的汗也退了出去,留两个新人独自相处。
两人一时静默无言。待了片刻,终是傅岩逍清咳一声打开僵局,“这也是累得狠了,天气又热,我去让丫环们准备着,一会你先沐浴吧。”
热水是一直准备着的,傅岩逍吩咐了下去,不一会,丫环们便来请贝凝嫣自去沐浴。傅岩逍才静下心来想着事情。只是想着想着,又闪现出方才挑开盖头时贝凝嫣那惊鸿一瞥,竟是这般的绝艳无双。平日里只是见她容颜精致,但总有着散不开的哀怨,又是一副端庄守礼的模样,不是她的所好,即使是日日相对有了怜惜之心,也未曾动情。只是方才那一瞬,却是眉目似嗔含情,令人一时别不开眼去。想着想着,又忆起此前相处的种种,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来以为自己此后再难以动情,现在这般情况,终究是有了些心动,可算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呢?转念一想,有些许好感又如何,贝凝嫣既有心爱之人,又已有了女儿,放在21世纪里,都难以相守,何况是她那般生活在封建社会中,自小就受三纲五常人伦道德熏陶着的大家闺秀。必是只心心念念待霍逐阳回来便一家团聚从此相守的,自己又何必自生烦恼,只当是一时情迷,既无可能,便也看淡了吧。
待两人都椋梳洗完毕准备就寝时,已是子时过半。遣退丫环,关了门,拿出宋芝庭一早备好送来的证明贝凝嫣清白之身的落红锦帕,递给已上了床坐在里侧的贝凝嫣。略略不好意思地说,“你且收着放下,明日给了丫环也就是了。今日里且将就一宿,明日便可把妍儿接过来了,我就在榻上过夜吧。”
本来贝凝嫣以为两人既是女子,同床共枕也是无妨,虽然不习惯与人同床,但慢慢也就自然习惯了。这下听得傅岩逍说要睡在榻上将就过夜,明明应该松一下口气,却又有着不甘,难道自己是个不值得亲近的?枉自己还心里挣扎了一番,但看这人却是从来未曾打算过与她同床的,一时之间只是觉得傅岩逍嫌弃自己才不肯同床,自己生着闷气也就不吭声地递了一床薄被出来,自顾自地睡了。
傅岩逍哪里知道自己原本是好心替人着想体贴地表示睡在榻上,佳人却觉得自尊心受损生着闷气呢。便是笑呵呵接了薄被,往榻上一躺,也是被折腾得累了,不一会便沉沉睡去。只剩了贝凝嫣郁闷得直咬被子,一会想着今晚妍儿独自睡不知睡得可好,一会想着傅岩逍居然毫不领受自己的好心,夹杂着担忧和气闷,慢慢也敌不过困意睡着了。
这原本对寻常人来说应该小登科的洞房花烛夜,对这两个人来说却显得比平常的日子里更是沉闷,一个终究明了自己稍动了心却又决意放开,一个心绪混乱不明所以只隐约有着对傅岩逍不愿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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