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合起来把吴钩狠狠揍了一顿。
这若不是信鹰子及时出现,指不定得将他活活打死才算罢。
玉壶说:“只不过那些砸坏了的东西,掌柜的非得要他赔。也太无理了,这掌柜的,不就说挑软柿子捏么!”
既然是进京赶考的学生,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天子门生。老侯爷生前对读书人都很看重,从前也资助过不少家境贫寒的学生。
傅成璧想起以往父亲所为,就对玉壶说:“给他送一床被子,再给他二十两银子作盘缠和药费。至于砸烂的东西,请掌柜的清查合计好数目,这笔钱要赔,却理应与另外动手打人的人一同偿付,只需这位吴公子偿还一半即可。”
玉壶说:“奴婢这里还存了些钱,不如就替他还上这款,也让这吴公子安心赶考。”
傅成璧摇了摇头,“这总归是他惹出来的事,不该依着你好心就处处周全。余下的事,就该他自己想办法。”
玉壶想了想,低头称“是”,就按照傅成璧所吩咐地去做了。
傅成璧出去一趟,反倒受了凉,加上之前出过热汗,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就唤了人来准备沐浴。
厨房当中,段崇站在灶前,煮馄饨的锅焖上了盖儿。昭昭就乖乖趴在他的左肩膀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锅。
段崇揉了一会儿昭昭的脑袋,想来它还饿着,就问厨房的师傅要了一条活鲤鱼。
掌勺师傅第一次见有客人亲自下厨的,目瞪口呆地看段崇一个刀板儿就将鱼敲晕,手脚利落地刮鳞剖脏。
清洗过后,腌上片刻,得空将一旁的馄饨盛出来,转而再将腌好鱼肉去骨,用花刀切肉,然后往油锅里一放,登时就滚起黄澄澄的油花。
这猫也乖得很,就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鱼出了锅。
盛到盘中,用酱汁一浇,他才对厨子说:“装好,送到楼上去。”
“哎,好、好。”厨子忙点头。
段崇净手,将昭昭捞到怀里,从小厮手中接过鹤氅披上,往楼上走去。
来到客房,却不见傅成璧,一问玉壶才知是沐浴去了。段崇就盛出些鱼肉喂给昭昭,不一会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见门被打开,吴钩没有看到玉壶,也没有看到她口中那位施恩的“夫人”,反而看见一个高大而俊朗的男人。
“甚么人?”他问道。
吴钩不禁教他的气魄慑住,总觉得这语气像是在质问犯人。他老实回答了始末,并且奉上自己的画作,躬身说:“晚生特来拜谢夫人大恩。”
段崇将画接过来,展开一截儿,没有细看就合上,说:“我替她收下了。你走罢。”
吴钩说:“不知阁下是……?”
“她是我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感觉自己有了名分,美滋滋。
傅成璧:……服了。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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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卷卷名“桐荫梦”,灵感源于唐寅的《桐阴清梦图》。预计会比之前的卷要短。
本文还有“桐荫梦”和“玲珑局”两卷。
第113章 偷吻
他的眸子里沉着夜色的漆黑, 声音凉寒。
吴钩低下了头,默然片刻才回道:“多谢。”说罢,吴钩转身匆匆然离去。
关上门, 段崇握了握手中的画, 带有不屑的随意,又有一点轻视的刻意,扔在一旁的香案上。昭昭吃完鱼就跳到书案上, 用爪子挠着画顽儿, 跳来跳去,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傅成璧就换了新裳回来, 沐浴后周身清爽不少,一连多日病重压着的心头也轻快起来。入客房,她瞧见段崇已经坐下, 轻俏地贴到他身边去。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将小馄饨盛到小碗中,道:“好香呀。”
手指顺着碗身划过去,掌心当中温暖一片。
“也莫要吃下太多。”段崇语气发沉, “玉壶已经去煎药了, 喝过药再睡。”
傅成璧乖巧应着,一勺一勺地吃得慢条斯理。昭昭闹了一会儿,从香案上跳下来, 连带着画都“啪”地掉到地上。
画轴滚着展开半幅,上浓墨重彩渲染着璀璨的晚霞,浓紫、金粉、火橘交织在一起, 落笔极其瑰丽。
傅成璧讶然地看了一眼,就被画幅吸住了眼睛。她起身捡来细观,问道:“这是谁的画?”
段崇抿了抿唇,半晌才将吴钩送画来感谢的事简单说了。
傅成璧看着画暗叹,吴钩所画着墨大胆,走笔潇洒,如若论画笔工夫,也难怪他即便没甚么名气,都敢将一幅画开到五十两。
前世李元钧喜好字画,故而傅成璧亦颇懂一二,但见吴钩此幅《晚照》,没由来地觉得熟悉。吴钩工笔独特,不太常见,可她又好像在李元钧收藏的书画当中见过这般画风,因此不免多看了几眼。
段崇不懂书画风雅之事,对此说不上话,见她看得移不开眼睛,很好地掩饰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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