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我愿意!
教堂的钟声响起,礼成。
苗斯里扶着顾格格走出酒店,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朝她们走来。
中年男子走近了,开口:“大小姐,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她才舍不得让别人碰顾格格,走到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跟前,接过钥匙,把顾格格扶到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才对中年男子说,“麻烦你了,四叔。”
刑四一向都不苟言笑,但是对一个人例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对苗斯里说:“大小姐太客气了,路上开车当心点。”
“嗯。”苗斯里答应了上车,踩足油门而去。
刑四一直站在路边,直到苗斯里的车消失在夜幕里,才拨出电话:“苗姐,大小姐跟朋友在一起,一切安好。”
法拉利开着敞篷,夜风总算把车上喝醉酒的人吹醒了。
顾格格睁开眼睛,因为醉酒的缘故,只眯开一条缝,就看到无数个灯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甩了甩头,才看清了一些,是路灯,而她正坐在一个陌生的车里,下意识的转头,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红色卷发的女人,线条柔和的侧脸,看上去真美,看上去还像一个人,伸出手臂,摇晃了好一会儿,才触到苗斯里的脸颊,轻轻摩挲着,问:“你是歇斯底里?”
苗斯里身体一僵。
*
苗斯里一直不是一个好学生,甚至是一个问题学生,逃课,打架,每门功课大红灯笼高高挂,劣迹斑斑的学籍表,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样的学生没有被学校开除,只能说:“我上面有人。”当然苗斯里并不知道她背后的一池深水,一个生长在单亲家庭的孩子,原本就比一般的小孩叛逆些,如果再结交些狐朋狗党,那就更变本加厉了,所以处在青春期的苗斯里说,我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但是世界没有放弃她,因为每个顽劣孩子的后面,都有一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妈。
而顾格格就是苗斯里的妈妈苗雅帮苗斯里请回来的家教,死马当活马医,好歹博一下。
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
这是苗斯里第一次见到顾格格时,脑中突然冒出的诗句,后来顾格格问过她,你知道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吗?苗斯里挠着头说,大概是形容美女吧。顾格格将英语书卷成筒敲了她一记,这是形容一个女子生来冰清玉白,与情人久别重逢后,显得越发优美消瘦,你夸我漂亮,我接受,但是我跟你第一次见面,就用这句诗形容是不是不太恰当?跟着又语重心长的说,不过以你这种只会背床前明月光的智商,能知道这句诗已经很不容易了,孺子可教。苗斯里却不以为然,我对你本来就是一见如故,一见钟情,就好像宝哥哥跟林妹妹一样,我觉得用这句最合适不过。顾格格翻了一个华丽的白眼,第一我可不敢自比弱柳扶风的林妹妹,第二我对这个性取向不明的贾二哥哥一直没什么好感。苗斯里不死心,那就反过来好了,你是二哥哥,我是林妹妹,刚说完,两个人同时一阵恶寒。
顾格格问:“你叫什么名字?”
“苗斯里。”
“苗什么?”
“苗斯里。”
“……苗什么?”
“苗斯里。”
“苗……?”
苗斯里终于忍无可忍,犹如马教主俯体,歇斯底里得吼出她的名字:“歇斯底里!苗斯里!”
声情并茂的演绎,于是顾格格一下就记住了她的名字,不过,为什么不叫苗歇底?。
后来“格格吉祥”和“歇斯底里”就成了她们每次掐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也是她们一听就炸毛的词汇,时至今日更是代表着某段回忆的词汇。
*
苗斯里用眼角扫着醉的不明所以的女人,敢情一天下来,顾格格这会儿才把她认出来?没有回答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车正在转弯开进小区。
顾格格的手从苗斯里的脸上滑到胳膊,使劲摇晃着:“苗斯里,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
苗斯里闻言一个急刹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迅速判断出,顾格格真的喝高了。
顾格格一般看她时,要么看她头顶,要么看她下巴,偶尔看她正脸时,眼珠三分之二还是白的。
顾格格一般跟她说话时,要么夹枪带棍,要么冷嘲热讽,偶尔用正常语调跟她说话时,那是在谈lùn_gōng事。
而此刻的顾格格睁着一双美目,眸中闪着清亮的光,用台湾偶像剧中特有的嗲音,说着仿琼瑶奶奶剧中排比式台词:“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
这是多么天雷滚滚的一幕!
如果想象不出是怎样的画面,可以换个主角,效果会更明显。
背景音乐响起……
紫薇从后面冲过去抱住尔康,然后梨花带雨的说:“尔康,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你不爱我了吗?”
尔康转过身,扳着紫薇的胳膊,深情的说:“紫薇,我怎么舍得不看你,我怎么舍得不理你,我怎么舍得不爱你!我爱你,爱你到天涯海角,爱你到天荒地老,爱你到海枯石烂,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小姐,这里不能停车。”门卫的手电筒直接打在苗斯里脸上。
车横在大门中间,苗斯里当然知道不能停,只是她也身不由己……
顾格格竟勾着她的脖子,用极撩人的姿势直接跨坐在她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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