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都好...嬷嬷们管的严,我还认了太傅有了陪读,白天都在国子监上学。”
我叹口气:“皇姐对不起你。”
他摇摇我的袖子,半是雀跃半是怯弱的道:“如意对我也很好,还带我去看母妃....”
我抿着嘴:“御侍大人他常去看你?”
铭瑜扳着手指头:“也不是很常...就偶尔来坐一坐就走了...”
我与如意既然再无瓜葛,如今他想要的都有了,我却怕他要对铭瑜做些什么。
“御侍大人如果再去找你,虽然主仆有别,但对他恭谨些,知道吗?”
“是...”
晚宴设在广元殿。
北宛宴席并无宫里那般尊礼守节,臣民毋须正襟危坐,一个个屈膝支额往来行酒,欣赏着歌舞踏漫,北宛王难能出来露面,几个儿子陪在左右,却把如意奉为上宾,觥筹交错酒令往来。
我守着铭瑜,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几案前,教铭瑜吃北宛的羊肉,阿椮倒是散漫的坐在我身旁,兴致勃勃的看我如何把刚炙好的羊肉切成纸样薄片,沾上佐料送入铭瑜碟中。
铭瑜皱着眉吞下羊肉,展颜欢笑:“好吃。”
“姿容之美,犹如天女散花。”他难得的与我如此亲昵,握着我的手再切下一片羊肉:“不如给为夫散一朵肥羊花。”
席里似有有清冷的目光投向此处,被阿椮挡住,我推开他:“好好坐着,本宫来伺候。”
阿椮微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秀挺的身影拂袍而起,径直穿过翩跹的舞姬,朝我直直的走来。
阿椮的脸色难看,严肃的坐起身子。
他谦卑又自傲的端着酒杯,冷冷的注视着阿椮,环视着四周不明就里的人:“小人是公主旧仆,打小伺候公主的缘分,如今在北宛主仆重逢,小人想敬公主一杯。”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一饮而尽,北宛酒烈,他白皙的脸上却是越发雪白,衬得黑色的眉黑漆漆压着黢黢双眼,在喧闹的厅里泛出如鬼魅一般幽冷的光。
他手腕翻转倾着酒杯,明媚春光拂面清风的笑:“公主可还记得我这旧仆么?”
我心里泛着冷笑,口口声声说是旧仆,又何曾是仆,何曾把我奉为主过。
“本宫不善饮酒。”我道,“当时年岁小,御使在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大记得事,让诸位见笑了。”
他面白,耳却是鲜红欲滴,衬得鬓角的白发异常刺目:“小人却记得当年情景,恩宠如天。”
“御使大人醉了。”阿椮握着我的手道。
如意眯着眼,偏着头盯着我们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唇角泛出一丝冷笑,带着针尖般的寒光。
宴席
“呵...醉了么...小人倒自觉...清醒的很..”他笑,“似此良夜,佐以佳酿,理应要醉啊...”
他直直的站在几案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阿椮相握的手:“公主驸马鹣鲽情深,小人见了,也歆羡不已。”
跪的久了,发麻的膝盖隐隐生疼,我挺直身体,冷冷道:“多谢御使关心。”
他笑的柔婉逢迎,眼角一片嫣红的酒意落入漆黑的眼,旁若无人的凝视着我。
我实在痛恨他的目光,如跗骨之蛆让人生寒,让人厌倦。
许是这冷凝的气氛太诡异,旁人偷偷侧目,王座上的北宛王笑询:“这是作何,三人瞪眼相望,可是嫌本王的招待不够满意。”
阿椮笑道:“是御使大人想向公主讨一杯赏赐,公主的酒可都被我喝尽了,故此正发愁着。”
“哈哈,宫里兴许都没有,可独不缺酒。”他挥手招来侍人:“把那坛舜泉酒搬来,让御使他们喝个痛快。”
舜泉又名瞬泉,是沙漠里时有时无的活水,因是无根之水,所以极为珍贵,拿此水酿酒,酒色碧清甘甜,入口绵滑,入喉舒展肺腑,平常也难能一见的酒中极品。
酒送到几案上,他在对面跪坐下,轻笑道:“多谢公主赏赐。”
我不言语,阿椮语气冷淡的握着我的手:“大人若想不醉不归,那本王尽力奉陪。”
“多谢王爷。”他轻笑。
铭瑜吃着我切下的肉,在一边插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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