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四目相对、眼‘波’相接,‘玉’徽嗡地一声被那人用手止住了。
楚月璃见他身上穿的不是素常的衣服而是一袭华贵的龙袍,黄金为冠,珍珠充耳,相貌亦是举世无双人中极品,一双沧桑的眼眸却道出了他的痛苦与煎熬同样世所罕及。自别后,度岁经年二十载,不忍相看鸳鸯双栖、‘’开并蒂,顾影自怜、一场消黯何人说与?
水面掀起恻恻清寒宛若杜宇悲啼,楚月璃在岸边止步,不知为什么心里顿时升起了难言的痛楚,这个人、这身打扮、这样的邂逅像是酝酿了多年的一次沉重的必然又像是儿时一个凄‘迷’的梦境。
若非与此人有什么夙缘我怎么会觉得心里这么难受呢……楚月璃正暗自思忖,付雨裳霎时从水榭轩中瞬移到了眼前,其身法之迅捷较楚月璃有过之而无不及。楚月璃颇为惊讶地后退几步,用扇子指着他,问道:“你就是付雨裳么?”
付雨裳盯着楚月璃的脸看了许久,然后转过身去、负手而答:“正是。”不言而喻的失望和不屑都在转身时的那一个白眼中暴‘露’无余。
楚月璃却高兴地在手里磕了磕扇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老妖怪居然敢在我面前承认他自己是付雨裳,怕是还没算到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吧,不过,他好像一点也不怕我的样子。
这时,付雨裳背身问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怕我?”
楚月璃眨眨眼,特别不服气地说:“我为什么要怕你?你知道我是谁么?”
付雨裳顿感好笑:“哈哈哈……”
“你也喜欢笑?”楚月璃回头看了个石凳坐下,二郎‘腿’一翘、扇子一展:“笑吧,我等你笑完。”
付雨裳怎知他先前在小南国的种种遭遇所以觉得他这人有点怪怪的,若不是这样付雨裳不会让他第二次看到自己的脸,直到出手杀了他也不必再转身。
人名气一大不论是好名还是恶名都会有麻烦,付雨裳就是个很典型的反例,其实他最近正在烦恼一件事,也正是许多名人所烦恼的事——如何在炎热的夏季不戴口罩和面纱却可以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有人说打伞,此地无银三百两,歇歇吧,至今付雨裳都还没想出解决之策,所以凡是看见他脸的人都得死。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可以在后脑勺开一个‘洞’,是否可以用气功中的内视之法透过头发缝隙窥视别人,别笑,这个脑残的想法不止他一个人有过,仙道八宗的大仙师们几乎都有过,正所谓人各有志、殊途同归。
付雨裳转过身来,郁郁的眉眼又一次在楚月璃的脸上留连不去,说实话,若不教楚月璃长得酷似一个故人付雨裳不会留他到现在。
“像你这样自信诩诩的人一般都有恃无恐,你是颍帝请来的仙师么?”随着这一句明知故问付雨裳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个人产生了恻隐之心。
楚月璃忽然被他惊‘艳’的脸庞慑住了双睛,心里暗想,这人不男不‘女’的我怎么就不烦他,快找找让我烦的地方……对,他穿龙袍真土,嚯嚯,大凡沾点仙气儿的人越是穿金戴银越是显土,付雨裳不是沾点仙气儿而是整个人就是一股仙气儿,穿龙袍反而把他往下坠。
“不错,我就是颍帝请来的。现在该我问你了,你为什么要穿龙袍?”
付雨裳道:“你既是个仙师就应该会懂,人死后长存于世间的只能是场,一个人的场就在他的衣服上、‘床’榻上和起居室内,永远不会消失。”
楚月璃顾望四周,心里想,难道这里原本是淮王爷的府邸么?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这里很熟悉?究竟是这个人让我一见如故还是这个地方让我一见如故呢?
“所以,你就穿着淮帝的衣服、住在他的旧宅里?”
付雨裳淡然地看着他,道:“是的。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怀缅他,直到心力衰竭的那一刻为止,倘若我做不到我会立刻在他的坟前自行了断。”
楚月璃的笑容清澈秀丽,宛如碧晴的四月天里平湖‘春’水上漾开的涟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付雨裳注视着他的眼睛,神思不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晚风习习,‘春’江水涨,两岸繁华如锦,画船彩灯高悬,楠木绛漆的垂‘’‘门’缀有珠帘三千,船中一个璧人,五蟒袍、珍珠冠,白‘玉’为肤金做盏,手中骨扇翩翩,吴姬歌舞绕尊前。
想当年,淮王爷也是楚月璃这般年纪,谈吐也似这般诙谐儒雅,只是淮王爷身为王家千岁多的是一份孟‘浪’。
淮王爷酷爱玩儿,书读得却非常好,所以玩的净是些惊世骇俗的声‘色’狗马,例如,搞基。天意让他遇到了付雨裳。只是淮王爷的搞基可不是狎伶人、逗小倌、闲来无事找乐子,他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最后不但搞丢了卿卿‘性’命还落了个千古骂名,只能说他搞得相当专业。这是世人所见。
然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是觉者所见。淮王爷是一个觉者,当人读书读到微妙‘精’深之处亦等于仙道中人修入登峰造极之境,彼时正邪、善恶、黑白、是非、对错……这些相对的世间法已被他一眼看破。
当日他与几个纨绔子弟画船携妓欢游,两层的大龙舟管乐宴饮好不热闹,犹记当时那一袭翠‘色’缎袍衬得他肤如凝脂、白璧无瑕,吴姬不及他好看,月夜‘春’江水,美酒醺醺醉,船舷相错之间,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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