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雪和杨雨赶到的时候,钱府门前已是人山人海。呼延小风与小白也闻讯赶来,小白看到这个挑战者吓了一跳,因为此人正是稍早在路上遇到那个卖青梅的老者。
人群窃窃私语,有人说老者是西夏皇族,论起辈份来还是当今西夏王的叔叔,此人名叫拓跋魇,混入大理城后便径直来到钱府,给钱无斩递去一封江湖挑战书!
二千杨府军赶到现场严阵以待,五百名西夏武士也齐聚于此,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钱府内却异常平静……
赵冰第一次见到钱无斩的真容,也许是待在轿子里太久,他的脸色显得苍白无力,卷曲的长发散落下来,身材与楚怜君相似却更清瘦,一双雪亮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钱无斩阅完赤龙的信后,顺手就把信递给楚怜君,又继续拆开赤虎的书信阅看。
楚怜君很自然地接过书信,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与赵冰一起看到赤龙匆忙写就的草书:“父亲大人亲启:敌军来势凶猛军心强悍,不孝子决意死守天渡关七日,此生恐不能尽孝!送信之人身份特殊,一切听凭父亲定夺。“
此时钱无斩已看完第二封信,又接着把信递给楚怜君,赤虎书信内容更加简单:“西夏大军不退,生不还家!“
钱无斩仔细端详楚怜君良久后,缓缓说道:“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你从一个婴孩长大成人啦!“
“您认识楚大哥吗?您是他什么人呀?“火一样的女子急切想知道答案。
“赵姑娘,你看我和他的长相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楚大哥和您长得极为相像,难道您是他的父亲!“
“不,我是他的亲叔叔!赤龙、赤虎、赤血都是他的堂弟!“
楚怜君眼睛里噙着泪花,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没有哭出来。赵冰听完默不作声,深深为自己当年刺伤赤血的鲁莽行为感到羞愧难当。
钱无斩见状轻轻一笑,道:“当年耍闹的小孩子如今都变成大人啦,人虽然是你伤的,却也是你弟弟救的。赤血只不过受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走吧,陪我去看看这个拓跋魇究竟是要闹哪样!“
他说完牵着二人的手走出钱府,三人身后紧紧跟随那位在夜猫手下唯一幸免的老轿夫。
今日晴空万里,人群和军队把钱府堵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钱无斩大步流星走出门去,正迎上明晃晃的刺眼阳光,他不禁眯起了双眼。
拓跋魇一双怒目死死盯住他,良久之后用西夏语说道:“你我终于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呀!“
一位西夏少年武士在一旁翻译。
钱无斩淡定回应道:“拓跋兄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拓跋魇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约君一战,须判生死!只要你肯应战,我将会撤离所有进入大理城内的西夏武士!“
西夏武士们闻言皆大惊失色!
充当翻译的少年武士呆立当场,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把原话翻译出来。
人群霎时一片哗然!
江湖之类的挑战本无须应战,更何况是钱府这样的大理国朝廷柱石,然而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西夏武士撤走,连杨雨听完心里都是一惊:这个拓跋魇好大的来头!他到底是什么人?
原来此人当真是当今西夏王的皇叔,因为脾气古怪无法与世人相处,一直隐遁山林离群索居。此次西夏王大动干戈,兴兵二十万大军南下入侵大理国,意在踏平钱府报当年血海深仇。拓跋魇闻讯赶来,欲以江湖决斗的方式来解决仇怨。
钱无斩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应战!
他早已做好决死一战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是以这种方式来临。
大理人第一次见到钱无斩的真面目,这个神秘的大人物,一出现就引起巨大轰动,此战无论是输、是赢、是生、或是死,他都替大理国解决掉西夏武士这个棘手的问题,这个也许会影响到这场战争胜负的大事!
二人约定于苍山绝顶进行决战,千年积雪的山峰,死后掩埋在那皑皑白雪之中,真是剑客最好的归宿!
时间定在明晨!
约战既定,拓跋魇转身就走。
钱无斩目送他离开后,轻松笑着对楚怜君说道:“快叫你的朋友们都进家里来吧!“
呼延小风四人从还在热议纷纷的人群里走出来,随钱无斩进入府内。人群、军队、还有西夏武士随即散去,互相没有动武斗狠,心里都祝愿明天比武自己一方能够获胜。
杨雨最后一个走进钱府,这个神秘的府第他并不陌生,仅只是对钱无斩很陌生。
钱府主人把人邀请进府,却似乎并没有准备晚宴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来到大厅喝茶,呼延小风要喝酒也满足了他。
钱无斩遥望东北方向,用一种略显哀伤的语调说道:“故国有梦无果,昨日已成云散!我的三个儿子生在大理国,也必将死在大理国,明日我与拓跋魇的决斗,说到底也是为还当年忠心报国的一个血债,你们说荒唐不荒唐……“
众人一阵缄默,呼延小风却笑言:“好酒!好人生!快意恩仇!岂不快哉!“
钱无斩笑了,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他转头向一直跟随左右的老轿夫问道:“老四好点了吗?“
老轿夫眼里闪动着泪花,语音呜咽道:“怕是好不了了。“
钱无斩听完也很难过,轻轻叹息道:“唉……你们四兄弟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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