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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正在超市里买阳阳所用的生活必需品,倏尔,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叮呤叮呤……”
悦耳的铃声,如希望之音,急促的呼唤着向南。
向南一怔,扔了手里的东西,急忙去翻包里的手机。
看一眼来电显示,她喜出望外,激动得顿时红了眼。
电/话是c市拨过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公用电/话亭的号码。
是他!!
景孟弦!!
他真的还好好的……
向南心急如焚的按下接听键,“孟弦!”
“向南,是我。”
电/话里,传来一道略显陌生的声音,让向南顿时一怔。
“我是云墨。”
“云墨?”
向南鄂住。
云墨的声音,不从来都是高昂活泼的吗?为什么今天听起来却这么闷沉。
“你……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向南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情放松,让语气听起来没有其他异样,但,紧握手机的手,却已经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清秀的五指间,泛出骇人的惨白。
她想要骗自己的,却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
“向南,我要说什么,你应该……猜到了吧?”
云墨沉闷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利刀,一刀一刀的割在向南的心口上,让她连吸一口气都是痛的。
眼泪,已经在眼眶中盘旋。
但她仰高头,强逼着自己不让哭出来,但哭腔已经很明显了,“我就想知道一个结果,他……还好不好?”
当向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而出。
“我现在就站在老二每天给你打电/话的电/话亭里……”
云墨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然哽咽。
周边仿佛还残留着景孟弦的味道,就听得云墨继续说,“他每晚从手术台上下来,顾不上吃饭,第一件事情就是长途跋涉,走将近两个小时的路到这里来给你打一通电/话,汇报平安。好几次凌晨两点,我就见他坐在帐篷里啃那些早就冷了的馒头,我问他为什么不吃完饭再去给你打电/话,他说太晚会耽搁到有些人的睡眠……”
云墨说到这里,喉咙已经完全嘶哑,“三天前的那天晚上,他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林县突发五级余震,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老二……”
向南抱着手机,蹲在超市的货架边上,不顾周边所有人的目光,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她从来不知道为了每天晚上的那一个电/话,他需要在这寒冬腊月里,危险的废墟城中来回走十几里路。
更不知道为了她能早睡,而他连一口热饭都顾不上吃……
而现在,因为她,甚至于连生命都……
向南把手咬进嘴里,很用力很用力……
直到手指间已经渗出了血来,她也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她想要用手指间的痛楚来麻痹心里的那份痛!!
“向南,给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自责或者是内疚,我只是想替老二把最后……”云墨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已经哑到无声了。
向南知道,一个大男人,也在电/话那头哭了。
可是,有些话,她不想从别的男人嘴里听到,她只想听景孟弦亲口来告诉她!!
“我们这边已经在全力搜救,只要一天没找到老二,就证明他还活着……”
向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超市里走出来的,云墨的话还飘渺的回荡在耳边。
直到超市的工作人员一直喊她,从她手里把那空空的货篮抢走,她才顿时回了神过来。
她到底什么都没买,也没心情再去逛超市……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向南几乎把整个a市走遍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的这些路,能不能同景孟弦为她走的那些路而相提并论,她只知道,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她浑身已然冻僵,脸蛋通红,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一双清丽的水眸此时此刻没了任何生气,眼神涣散得早已失去焦距。
“南南??”
秦兰一见门口呆滞的向南,吓得脸色都白了,“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向南一听母亲的声音,登时眼泪就像泄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南南,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向南呆滞的转了转眼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却再也没能忍住的,一头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妈,我好难受……”
向南抽噎着,捂着那颗痛到极致的心脏,她恨不能直接用刀把它剜出来,那样她或许会好受一些。
是自己把景孟弦害惨了!
如果不是她,景孟弦就不会去那个地方给她打电/话,也就不会遇到余震,不遇到余震,也就不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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