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
“王爷说不认识,那自然是不认识。”秦非晚定下心神,平静回道,不卑不亢。
“呵!”轩辕明翰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唐风华见他们之间气氛怪异,心知必有一个结未解开,索性送佛送到西,道:“上次陛下受伤,师兄和非晚都和我提到雪灵丹,我想应该不只是巧合这么简单吧?”
轩辕明翰面上神情略有波动,目光晦暗些许,沉声道:“我曾有一颗雪灵丹,千辛万苦寻来,是给我心仪女子救命之用。倒不知此事与秦姑娘有何关系?”
秦非晚身子一震,碰到唐风华的椅背,轻微声响。她听到“心仪女子”四字,心中骤痛,他曾经爱上了她吗?即使那时她戴着丑陋的人皮面具,他也毫不介意?
“如果有误会,不如一次说个清楚吧。”唐风华站起,声音清淡,却含感概,“待到心结变成死结,再也解不开时,只会伤人伤己。”
说完,她便往厅外走去,“师兄,我娘在你府中吧?我找管家带路即可,麻烦你替我款待非晚用膳。”
她一走,花厅里陷入死寂,静得似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秦非晚僵直站立原处,望入那一双频繁出现在她梦中的眼眸,无数话涌到嘴边,张嘴却是无语。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轩辕明翰率先打破寂静,冷冷出声。
秦非晚安静半晌,突然启口道:“我爹和我娘都死了。”
轩辕明翰皱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她便说自己是孤儿,被一名剑客收养。那日她遭仇家追杀,恰好被他撞见,顺手救了她。见她无处可去,就留她在府中暂住。
“我自小跟着我爹习武,他脾性暴躁,动辄打骂,到我十五岁那年,便偷偷离家出家。当时起义军招兵,不限男女,于是我入了伍。”秦非晚低头看着地面,缓缓道,“后来发生唐将军被军法处置的事,我心灰意冷,同百胜军先锋军一起隐退,回了家。”
轩辕明翰静听,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他没有认错人,她就是当日的秦晨曦。如此说来,她对他说过的话,全是谎言!
“我娘当时病重,我回去后心中惭愧,深觉不孝。我爹脾气越发狂躁,不顾我娘卧病在床,每次喝醉酒就拖我娘下床,一顿毒打。”秦非晚的声音颤了颤,抿住嘴唇,停顿须臾,才又接着道,“我爹将我许配给一户财主做第八房小妾,我心生不忿,带我娘逃走。途中,我爹追来,下手狠辣,我护着我娘四处躲藏。最终,我娘病死在破庙里,我孤身一人,被我爹追杀。”
就这样遇上了他。当时她杯弓蛇影,不敢相信任何人,所以易了容改了名。
“后来又如何?”轩辕明翰眯着眸子,冷声追问。
“我被一个好心人收留,过了一年安稳日子。”她举眸看他,心中浮过酸涩之感,轻轻道,“我爹不知从哪查到我的下落,暗中潜入,非要捉我回去嫁人,换取聘礼。我抵死不从,他一剑刺伤我,我趁他得意之际,奋起杀了他……”
那一次重伤,她心力交瘁,沉沉昏迷多日。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欺骗了自己所爱的男子,这般无耻卑贱的她,还有何脸面留下,接受他的温柔对待?
她走了。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他。谁知运命奇妙,兜兜转转,终又再见。
轩辕明翰一言不发地听完,站起冷冷淡淡地凝视她,甩袖离去。
徒留秦非晚站立原地,无言苦笑。都说出来了,可是他已经不会原谅她了。
☆
唐风华进了一间布置雅致的厢房,纱幔垂坠的床上,一个女子静静躺着。
隔着迷蒙的青纱,她依稀能看见那个女子容貌出尘,美丽不可方物。她走近掀起床幔,低目凝望。多么相似的脸孔,仿佛照着镜子一般,恍惚便要以为看见了自己。
“娘……”她轻不可闻地唤了一声。
女子眼睛幽然睁开,瞳仁漆黑,空洞麻木。
唐风华在床边坐下,握住女子冰凉的手,柔声道:“娘,你告诉我,你从不曾做过伤害我的事,是不是?”
女子毫无反应,连眼珠子都不转动。
望着她白如薄纸的脸庞,唐风华心底微疼,伸手抚摸她失温的脸颊,自语说着:“我已经失去了儿子,失去了挚友。娘,你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残忍的,对吗?”
女子眼皮合了合,没有闭上,睁得圆大,却依然不见神彩。
唐风华心中失望,收回了手。轩辕澈把朱有成的处斩日期一再拖延,但此次回朝,怕是再拖延不得了。
女子忽然嘴角撇动,抽搐似地歪斜,唐风华一惊,即刻捏住她的手腕脉搏。脉动异常,急促奔腾,似血脉要冲出皮肤,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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