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好笑,这老头唱得又是哪一出啊,这是家里又不是兵营!
正好警卫员小于给叶师长送上了一杯新泡的浓茶,这是叶师长的习惯,早起吃过饭得先喝杯茶。他端起来吸溜着喝了一口,顺便吐掉了嘴里的茶叶梗,正要喝第二口,就听叶想说,“我懂啊,您严肃,我妈紧张,我活泼嘛!”“哧,”叶妈妈和小于同时喷笑了出来,叶师长差点没烫了舌头,“胡扯!”叶想看着有点狼狈的叶师长笑着说,“说错了?难道是我严肃,您活泼?”
“铃……”茶几上的电话及时响了起来,把叶大师长的吼叫声噎在了喉咙里,小于赶紧去接电话,“您好,请问哪里?是,是,您稍等!”他用手捂住话筒低声说,“师长,黄部长的电话。”叶师长放下茶杯,先威严地瞪了一眼叶同学,意思是一会儿再跟你算帐,这才接过了电话,“喂,老黄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啊?你肯主动给我打电话?新鲜呀!”
叶妈妈悄声说,“厨房里给你留着饭呢,快去吃吧,”叶想点点头,站起身往厨房走,她没长后眼,当然不知道正在打电话的叶师长看她的眼神里都是不自觉的疼爱。坐在叶师长对面的叶妈妈自然都看在眼里,心里猛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柔软,一直盼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丈夫和女儿能像别人家那样和睦相处,嬉笑自如,那样该有多幸福。现在美梦成真时才发现,那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幸福!
“这个老黄!”叶师长咚地一下挂上了电话,叶妈妈回过神来,“怎么了,这两天就听你数落他,早上不高兴也是为了他?”“哎…”叶师长出了一口长气,用手一搓脸,“这帮子老机关,就没一个好鸟!”“老叶!”叶妈妈轻叫了一声。“干吗?!我说错了吗!”叶师长浓眉一扬,“尤其这个管后勤的老黄,别人要是只铁公鸡,那他就是磁铁的!不但不拔毛还带往回吸的,钱袋子栓的比栓他老婆的裤腰带还紧!”叶师长极度愤愤不平,“噗哧,”咬着面包端着牛奶刚从厨房里走回来的叶想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叶!”叶妈妈拔高了嗓门,当着孩子胡说些什么呢,叶师长自知失言,悻悻然地端起茶杯猛灌,小于拎着暖壶在旁边随时准备蓄水。“好吃吗?”叶妈妈面对女儿那就是绝对的慈爱,“就那么回事儿,”叶想满嘴面包含糊地说了一句。“这么好吃的面包就那么回事儿?!你们这些没受过罪的孩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叶师长又不满意了,“我小时候能吃饱饭就觉得美的不行了!哪还敢想吃面包!”
叶想也不生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于叶师长表面粗暴,其实内在也很粗暴,但是很疼老婆女儿的个性已经了解得透透的了。大部分军人,尤其是野战军的那些长年不能回家的男人们,对于家人都有着很多的负疚感,因而回了家都会多干活,平常宁可苦自己也要把那点不多的工资攒起来交给家里。到了叶大师长这个位置,自然过得没有这么艰难,但之前这些年也是一样熬过来的。
“你行了啊,”叶妈妈拦了一句,“孩子说句话你就上纲上线的,以后还让不让孩子说话了?”叶师长立刻闭上了嘴。叶想心里偷乐,以柔克刚这四个字体现在叶妈妈身上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她从来不大嗓门说话,可句句在理上,叶师长就吃这个!这不但值得表扬而且值得学习啊!“老叶,你也别再发愁了,待遇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办成的,”叶妈妈又柔声安慰了叶师长一句。
“哼,真没法说!打我当连长那年起就说要提高咱们基层军人的生活待遇,说什么军区已经有所动议了,结果老子现在都师长了,那待遇还赖在军区不下来呢,合着那待遇比咱活得明白,呆在军区比下基层要舒服得多是吧!”叶师长难得调侃了一句,叶妈妈和叶想都笑了起来,小于也笑着帮师长往杯子里蓄水,屋里的气氛登时松缓了许多。
“说了半天,都一个钱字闹的,”笑完之后,叶妈妈有些感概。“出什么事儿了?”叶想好奇地问了一句,“大人的事儿,也是你爸爸的工作,别问了,”叶妈妈委婉地说了一句。叶想知道军队机密多,也没再多问,别的不说,以前九级钳工父母的卧室,叶同学进出如入无人之境,可现在叶师长的书房她都不能随便进了。
看样子不论啥年代,钱都是永恒的问题啊,吸着牛奶的叶想随意地捡起份报纸翻看,耳边传来父母的聊天声,她也没在意,无意间扫到了一条新闻,叶同学瞪大了眼睛,“咳咳!”她大声咳嗽了起来,牛奶喷了一报纸。“哎哟!”叶妈妈惊叫了一声,机灵的小于飞快地从厕所里拿了条毛巾过来,叶妈妈接过来给叶想擦着, “怎么了,呛着没有?”“没事儿,”叶想连连摇头,手里还攥着报纸不松手。
“今年是94年对吧!”叶想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其他人都愣住了,“是啊,”小于看没人说话赶紧应了一句。叶想突然大笑,“太好了!”“什么就太好了?!” 叶师长皱了眉头问。“想想,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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