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己大亮,暖暖的光束一往直前,穿透过朵朵云层,撒下一地遐朗。夏日微风阵阵,带去闷热,抚平浮躁,徒留清爽。
付家父子遏绝流言蜚语的能力和速度令人咋舌,处置一批一批的下人,付府上空飘‘荡’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阴’惨惨的嘶吼哭喊声响彻云霄不绝于耳。
“一大清早,扰人清梦,你们还有没有点道德心了?”
周围实在太过吵闹,姬小小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都不能沉沉入睡酣然入梦。不爽的人儿,干脆破罐子破摔,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从帘子一端,怒气冲冲赤脚走出。
“付绮盼,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付冠杰万万想不到,东搜西罗的罪魁祸首居然胆大包天躲在他书房里。
姬小小随意看了一眼,还真是付冠杰和付士贤啊!一个是原主的亲身父亲,一个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哥哥。
付冠杰的所作所为,姬小小铭记于心,发誓定会重重“回报”付冠杰。而哥哥付士贤,姬小小不得不夸其一句,“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付士贤是一个能忍吃苦的伪君子,当初付冠杰想起将原主送给二皇子,便是付士贤出谋划策的。二皇子甚欢,付士贤和付冠杰得到了不少好处。漫长十年,付士贤熬死了其他的兄弟,仅剩一条根的付冠杰将全部的‘精’力放到付士贤的身上。
没有了竞争对手,付士贤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眼见原主利用价值殆尽,付士贤丧心病狂,提议将万年太岁食用者炼成丹‘药’,进献给圣上,谋求最大的利益。
如此父兄,原主怎能不恨之入骨!
姬小小深吸几口气,淡定地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瞧准时机和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舒爽地哼了声,姬小小悠闲地翘起二郎‘腿’,自个给自己到了给茶水漱漱口。
自从当上了刑部尚书,付冠杰还没有被人视为无物的时候,更何况这狗胆包天的人不是别人,是他唯唯诺诺十几年的嫡‘女’付绮盼。觉得父亲威严不存,付冠杰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付绮盼,你看看你成了什么鬼样子?没有洗漱,衣衫不整,坐无坐相,站无站姿,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付冠杰怒不可遏,冲过来便想要狂揍姬小小一顿出口恶气。好在付士贤长着一双火眼金睛,‘洞’若观火,脑子还算完好无损,料敌若神,及时紧紧拉住付冠杰,才没有酿成惨剧。
“你还有脸?”姬小小‘挺’惊奇的,话没经过脑子就出口了。
室内骤然静谧无声,沉闷燥热的天气,瞬间寒风瑟瑟。
“绮盼妹妹,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少说点吧!”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付士贤苦口婆心,不知疲倦劝导姬小小‘迷’途知返。
乖儿子付士贤‘精’心准备的台阶,好爸爸付冠杰如何能置之不理。
“没心没肺的不孝‘女’,当初我就该狠心掐死你,免得你祸害我付家上下几百口人。”付冠杰面‘露’狰狞,证实所说不假。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付冠杰又算什么正人君子。当初娶我娘亲,还不是看中我外家的势力。我外公家如日中天时,你眼巴巴赶上来,我外公看不上你,你却怎么赶也赶不走。就你那热乎劲,说你是条狗都不为过。”姬小小淡淡反讥道。
付冠杰功成名之后,最听不得人提起当初求娶原主娘亲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姬小小如今虎头拔‘毛’,倒是确实惹恼了付冠杰。前仇加今怨,姬小小不死,难消付冠杰心头之恨。
小小一杯茶,漱口一两次,便已见底。茶杯小巧玲珑,终究不满足‘女’汉子姬小小洒脱豪放的‘性’情。见没人在旁,姬小小利索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去。月满则亏,一条淡绿‘色’小河蜿蜒而下。
“妹妹,快跟父亲道歉。”付士贤焦急上前想要拉住姬小小,姬小小不识好人心,微微一闪,躲过了付士贤的一抓。
“做人要诚实,说话就得说真的。付冠杰就是一条人模人样的癞皮狗,我怎么就不能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癞皮狗的儿子,穿上龙袍同样还是狗。付士贤,你不过是贱妾之子,算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姬小小咽下口中的茶水,吧唧吧唧小嘴,漫不经心捅付冠杰和付士贤刀子。
姬小小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口出恶言,咄咄‘逼’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自危感全无,换成一般人早就掀桌摔椅大吵大闹一通了。而付士贤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应对着。他‘性’格本就坚韧,付冠杰曾大为赞赏其有百折不挠,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
“绮盼,我自知是庶子,可我也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啊!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你为人子‘女’,怎能如此说父亲,你这是衣冠枭獍大逆不道,懂吗?”付士贤痛哭流涕,不为自己反驳,反而字字句句为付冠杰讨公道。
姬小小放下茶壶,站起身,拢一拢衣服,一巴掌直接甩到付士贤俊美的脸上,“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罗里吧嗦,怎么就比‘女’人还多嘴多舌呢?哎,你这样人憎狗厌的玩意儿,脸皮还‘挺’厚的,居然还死乞白赖苟延残喘着。狗儿啊,你爱咋咋地,可是站在本小姐的面前,污了本小姐的明眸秀目,这不是讨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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