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哥哥……”见他久久拿着木雕不放手,阮蓁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瞧着她眼睛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地看着木雕唯恐他失手摔了它的紧张模样,徐朗暗暗失笑,不由有些有些好奇这送木雕的人究竟是谁。
虽说这木雕做得着实是好,细微之处可见其用心,可阮蓁是堂堂宣平侯府嫡姑娘,又有老太君宠着,想要什么没有?这木雕于她来说不算难得的物件,能让她当心至此恐怕是因为送木雕的人对她有特殊的意义。
徐朗把木雕还给阮蓁,“这木雕是阮伯父送你的?”
他想了想,会送一个木雕娃娃给她的,该是个男子。若论这府里谁于阮蓁来说最为特殊,恐怕就是阮泽了。
熟料阮蓁却是摇头,爱不释手地捧着她的木雕娃娃,抽空跟他解释道:“不是爹爹,是大哥哥送的!”
“大哥哥?”
徐朗正想问她大哥哥是谁,阮蓁突然挣开他的手,急切地往前迈了一步,却又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停下了脚步,朝着前方喊道:“大哥哥!”
徐朗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但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个少年,身穿一袭鸦青素面刻丝直裰,身披佛头青素面鹤氅。此时已是暮色沉沉,一片薄雾冥冥中,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好似融入了黑暗中,但徐朗却清晰地感受到他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打量,带着不悦,隐约之中竟还有些微的杀气!
徐朗神色一凛,正要护着阮蓁往后退,便听她又叫了句:“大哥哥……”
她听了他的话,站在原地等他过来,可他怎么不动了?阮蓁委屈兮兮地叫他。
糯糯软软的声音传来,霍成这才动了,步态沉稳,鹤氅随着步伐微扬,随着他越走越近,那股铮铮杀伐之气慢慢变淡,到最后阮蓁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面上竟带了几不可见的柔和。
“霍公子。”离得近了,徐朗终于认出他,待见阮蓁与他的亲近模样,更是大吃一惊。
他是见过霍成的,更知道他的种种事迹,就连刘凝那般争强好胜在谁面前都不露短的人见了霍成都是面露惊惧,腿脚发软,恨不能逃出十丈远。阮蓁不过是个将将七岁的小姑娘,养在深闺千娇百宠的长到现在,面对霍成竟是毫不畏惧,且还能与他如此亲近。
若说是因着霍成为她寻来了那位苏神医,也有些说不过去,看她的样子,与霍成似是极为熟稔……
徐朗满腹疑问却无从问起,更无人可问。
霍成自十一岁起便披甲上阵,征战沙场四余载,当即便敏锐地察觉到徐朗探究的目光,掀眸睇了他一眼,目光凌然,带着些微警告。
阮蓁并未察觉到他二人的眼神交汇,欢欢喜喜地扑进霍成怀里,拖着绵软的尾调道:“大哥哥怎么回来了?”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呢。
她嘟着嘴佯装不高兴,眼里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霍成看着她的小模样,不知怎么就想逗一逗她,“你不希望我来?”
他音色偏冷,又是一贯的肃着脸,阮蓁以为他当真生气了,忙从他怀里出来,连连摆着手分辩:“不是不是!大哥哥能来我最高兴了!我就是、就是……”
到底还小,又是个女儿家,脸皮薄的很,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就红了脸,倒是去了几分病气,多了些粉嫩来。
“我知道。”见她急了,霍成恰到好处地收手,把手里拎着的笼子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揭过笼子上的布。
“咦?”阮蓁眨巴着眼睛看看他,慢慢揭开盖着笼子上的布。
只见鎏金鸿雁纹四兽足银笼子趴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奶猫儿,通体雪白,唯独两只前爪的毛色是奶黄色,像是穿了两只小鞋子。眼前的黑布被揭开,熹微光线透进来,小奶猫睁开眼,细细软软地“喵”了一声。
好可爱的小奶猫儿!阮蓁一眼就喜欢上了它,伸出一根手指头递到它嘴边,小奶猫便伸着舌轻轻舔她的手指,浅粉色的小舌头上带着小小软软的倒刺,舔过手指湿湿痒痒的,阮蓁咯咯笑了两声,欣喜地抬头看霍成,“大哥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看她满面欢喜,霍成便知她是喜欢的,微微颔首,“取个名字。”
“唔……”阮蓁一边逗弄着小奶猫儿,一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好一会儿,她双眸一亮,“叫年年好不好?”
“年年?”霍成蹙眉,他以为她会给它起个诸如雪团儿雪球儿一类的名字。
年年?这是个什么名字?
阮蓁点头,得意地跟他解释:“年年有鱼呀!”
☆、第十九章 见风使舵
第十九章见风使舵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昨日一场雨,如今空气里犹带着几分湿意,在外站久了只觉得寒气袭人,刘氏担忧阮蓁的身子受不住,连哄带劝地诱着她早些回去。
阮蓁欲言又止地看着霍成,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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