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起这事儿,慧心一脸的苦涩。
“我来说吧。”无相接下了话碴,“是武后暗中派张易之来亲自授意的,目的就是要倡佛抑道。飞赴寺虽非出于本意,但也没决意不从,那代方丈戒嗔佛德有缺,这才作下了恶果。”
高汉紧跟着问道:“那你们现在这么集结是为了什么?是否象传言一样要再次对付常道观?”
“你听谁说的?”三个和尚都惊诧地瞅向高汉。
“道家内部都传遍了,整个地域内的道士和隐士都炸开了锅,纷纷投奔常道观,动静这么大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慧心赶紧解释道:“我们集结周围僧众是因为听说资州宁国寺要举行水陆大会,届时会有佛宝供奉。我们当然很高兴,便准备派人集结附近的僧众准备去参加这一盛会。后来又听说一些道士向常道观聚拢,我们才转而把集结用来防备常道观的人来闹事的。打算观察事态发展,等确认无事后再去资州。”
“我擦,这不麻杆打狼两头怕么?”高汉一拍脑门子,“不,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高汉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儿,认真回想着慧心大师所说的话,“听说,慧心大师你用了两个‘听说’,有关水陆大会和常观道这两条消息你们是听谁说的?”
经此提醒慧心有些迟疑道:“我们都是听慧果师兄说的,但是在此之前并没有外人来。师兄修坐禅,一直未曾外出过。我寺有寺田,还有施主经常布施些财物,平常无事基本也没有僧人外出,按理师兄不应该知道这些事啊。”
慧心如此说,让高汉也陷入了迷惑,这里面有问题,但高汉不是寺里的人,也不了解他们日常的生活状况,所以也想不出这中间差在哪儿。
悟了和无相是旁观者清,几乎同时指出了问题所在:“犬养。”
慧心恍然,“近来外出的是只有他一个!我想起来了,就是他云游回来后师兄才跟我们说的这些。”
“嘿,这个犬养很有意思。”高汉眯起了眼睛,随后看向无相:“还有件事想请教大师:大师的相忠寺在涪州,要不是为了对付常道观,那你们来青城山干嘛?从涪州到青城再到资州,这圈儿绕的有点大吧?”
面对高汉的质疑,无相一脸的无奈,指着悟了说:“都是为了他。”
悟了白了无相一眼,“怎么?我让你们跟我来了?你还挺委屈。”
“你身带佛宝,我……”无相情急之下说走了嘴,旋即发现不对可也晚了。
高汉和慧心面面相觑,然后疑惑地瞅向悟了。
悟了把背后一直未离身的包裹解下来往几上一扔,“亏你们还是出家人,把一件破法衣看得这么重干什么?执物于念也是一种执着,都这样还谈什么‘放下’?”
无相大惊,慌忙拿起包裹就往悟了身上套,“可不敢这么做,我们供奉六祖法衣不是为了本物,也不是执着,而是通过法事来追忆六祖慧行,以期达到了悟佛法的目的……”
高汉和慧心看着、听着二人的言行,由疑惑渐渐转为了震惊,同时低呼。
“六祖法衣!”、“木棉袈裟!”
事到如今,无相知道不能隐瞒了,苦笑道:“这不是达摩师祖所传的木棉袈裟,而是本朝大和圣昭孝皇帝赠与六祖惠能禅师的那领摩纳袈裟,从某方面来说,这不亚于祖师的付法袈裟。”
高汉和慧心长吁了一口气,对此说也表示理解。一个是传统佛宝,一个代表当朝圣意,是都挺重要的。
“那你们怎么不直接去资州,带着这么重要的佛宝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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