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得好?”皇帝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自是好极!都说天高皇帝远,湖州寻州两地与京城之间若快马加鞭半月亦可一个来回,算得上眼皮子底下了,可即便是这样——沈旭周和原俊也为了头上一顶乌纱帽敢欺瞒朕,两州都指挥使、按察使亦胆敢从之,连你也敢诛心取巧地瞒我!一干人等拼着脑袋不要争先恐后地抢着粉饰太平,如此盛世朕岂会歇得不好?!”
张保脸白如纸,忙不迭地掌嘴叩头,一记又一记实打实地撞在金砖上:“奴婢该死!”
淳祐帝置之不理,待腰间革带系好,正了容色大步向奉天殿走去。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淳祐帝高坐龙椅之上,指着御案上的一碗白粥,不冷不淡道:“此取自湖州米。”又捏了枝树根,“数月之后,寒冬腊月,灾民食此乎?”
文臣武将手执笏板统统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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