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刘楚玉想自己同刘子业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对话,丢下这麽一句话,刘楚玉转身离开了刘子业的寝宫。
好歹入宫了一趟,既然刘子业不想见她,她决定去看看谢贵嫔。
谢贵嫔的住所离玉烛殿并不远,不一会儿,刘楚玉便到了。
春光和煦,花香鸟鸣,然而谢贵嫔的房间的门窗却紧闭著,并放下了厚重的帘帐,似乎要隔绝外面的春色。
此刻,谢贵嫔正呆坐床头,发髻未梳,妆容惨怛。
这是怎么回事?她用目光询问谢贵嫔最信任的侍女。
“奴婢也不清楚,娘娘前日从外面回来,就想受了什么刺激,丢了魂一般,成日像现在这般枯坐著,不吃不喝,也不让奴婢们伺候她梳洗,娘娘不说原因也不让请太医,奴婢没法,只好求见陛下,昨个陛下来了,谁知两人却起了争执,奴婢在外面,只听里面阵阵摔东西的声音......最后陛下黑着脸出来,让人当着娘娘的面杖毙了两个丫鬟,娘娘却还是如现在一般.....”
“行了,你先下去吧。”
听完侍女的话,刘楚玉的心头涌上一种无力感,她挥退了侍女,缓缓走到谢贵嫔的身边。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刘楚玉站到谢贵嫔面前,轻声开口。
“娘娘?!”谢贵嫔打断刘楚玉,忽地抬头,苍白的脸上,泛著血丝的双目目光有些可怕,“你该叫我姑姑才对。”
人人都称她为谢贵嫔,甚至刘楚玉自己有时也会忘了,其实她本不姓谢,她原同自己一样姓刘,是父皇的第十个公主,也是自己曾今最亲厚的姑姑。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是多麽喜欢亲近她,多麽喜欢趴在她怀里一声声叫著‘姑姑’,可是现在,当这两个字颤抖在她喉头时,那种压抑的沈重与苦涩让她张合的双唇间吐不出任何声音。
“叫不出口?”谢贵嫔忽然笑了,笑得有些狰狞,“从你改口叫我娘娘的那刻,我就该知道——到底你还是向着你亲身弟弟的,怎么可能真心要帮我。”
刘楚玉一愣,不知该怎么辩驳,刘子业当初执意要将谢贵嫔留在宫里,她不是没反对过,然而最后却拗不过刘子业,现在面对谢贵嫔这般指责,刘楚玉垂眸许久,才开口道,“不管何种称呼,在楚玉心里,姑姑仍旧是姑姑,是楚玉最敬爱的人。”
“既如此——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谢贵嫔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她直直望着刘楚玉,用尖厉的声音质问道,“为什么连你也瞒著我,连你也不肯告诉我何迈他已经死了!”
那锐利的声线一下子划开刘楚玉那纷乱的思绪,她突然想起,今年年初的时候,何迈出外狩猎,却死于意外。得知消息,刘楚玉担心谢贵嫔想不开寻短见,请刘子业下了命令,让全宫上下所有人不得泄露半点关于此事的消息,而今还是没能瞒过.....
难怪了,难怪谢贵嫔如此反常,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她丈夫已经死了。她知道那怕她更名改姓,从此幽禁於深宫,她再不能保全他什么;她知道哪怕她委屈求全地承欢於帝王的身下,他丈夫依旧不能起死回生
刘楚玉在当初得知何迈死讯时,就知道这对于谢贵嫔来说是一个多么绝望的讯息,所以才不惜一切隐瞒到底,不是为了自己弟弟,只是为了让她这个依旧隐忍挣扎的姑姑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而如今.....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谢贵嫔忽地冷冷出声,下了逐客令。
刘楚玉也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好起身告退。看着谢贵嫔苍白的脸色,她想说一声,姑姑保重,然而直到出了房门,她仍旧没办法开口。
“刘子业你这个恶魔,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门阖上的那一刹那,谢贵嫔睁开双目,收起了脸上的哀戚。,恶狠狠地吐出了这么一句。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攒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也混不觉痛。
刘楚玉从谢贵嫔的居所出来之後,早已没了去询问任何人关於面首之事的心情,她脚步沈重地在宫里绕了一阵後,最终打算回府,要到内宫门时,却突然觉得刚才之事有些不对劲。
谢贵人进宫之後,除了最初的那些日子,还从来不曾先今天这般失态过,即便她再想念自己的丈夫,她也是隐忍的,从不曾说出过刚才那样的话来,就算她不为自己著想,也要担忧她丈夫──何迈的性命。
难道说....
她已经知道何迈因造反被诛杀了的事实?!
想到这里,刘楚玉不禁心头一惊,回忆谢贵人刚才的举动,并联系她侍女所说的话,刘楚玉越想越觉得:谢贵嫔已经知道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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