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无有一丝彩色,空气永远污浊,大地永远贫瘠。比腐烂朽坏的油画还要陈旧,比厕所的拖把更令人恶心。而就在如此破败的地方,却有一间破中之破的房子。坍圮的墙壁与破伞般的顶棚,与隔山相对的末日神殿形成强烈的对比,如果说仔细一点,就是毁容的秦假仙对着青花袍素还真,然而这就是死国的核心所在。也是整个世界最强生物之一的死神的所在。或许这个说法也有问题,那个叫死神的家伙,他或许真的是神呢?
如果人强大到杀死同类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他与神还有什么区别呢?死神就是这样一个人,而很不幸的是,死国与苦境的芸芸众生都是他脚边的蚂蚁,好比是孩童的恶作剧,一泡尿对蚁窝来说近乎灭顶之灾,而死神的游戏,对于连他的脚跟高度都无法看到的蝼蚁们来说,也不会比这好多少。
对于孩童们来说,蚂蚁这些小小的乐子或许转瞬就消逝了,比死神幸运的是他们还有数不尽的玩具与看不完的未知风景。而死神却只能年复一年的看着这些蝼蚁们生生死死,分分合合,这已经开始令他厌倦。他曾经在最污浊的马粪街巷做过乞丐,也带领信徒从者做过轰轰烈烈的事业,认真谈过恋爱,也卑鄙的戏弄世人,他已经厌倦了,除了两样东西没有体验过:失败与死亡。
但是今天他感觉有些不一样了,无尽的时间线有无尽的可能,每一名都够稍稍感受到命运长河的尘世弄潮儿,都拼力搭上最好的那根,然而却又失之交臂,一切的努力反而是命运所计算好的,一切救命的准备,都会在命运安排下变成要命的毒药。所以说每一个能够完成自己天命的,不是强者,就是幸运者。
与他纠葛极深的一条线被人所触动了,除了意外,没有什么东西能带给无聊者惊喜,至于为什么不是惊吓?因为他是死神。
破房子也有破的好处,不用开门,气浪直接炸个粉碎,施施然走出去,一点不心疼。如果在末日神殿天天这么出行的话,天者与地者会哭死的。从来不收敛的食物链顶端气息让第一次见到死神的家伙就能理解他的名字,死亡与神明。
不卑不亢,纵然是降者,也不失武骨,死国天者单膝下跪,表示对死国之神的尊敬,然而死神知道,看似顺从的表象下,是多么炽热的怒火,然而这一切毫无意义。
“我要出去一次,这次不用修补茅庐了,我可能会回来,也可能永远不回来了。”摆了摆手,如同郊游一般,散漫的转身走开了。而心中震惊的天者,却始终不动,等待着死神一步一步走远,心中恍然若失,既盼望这座大山再也不回来,又对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复仇感到失望。
漫无边际地走动,却极为快速的靠近死国大门,这种令感官错乱的行为能逼疯恨天邪前世所有物理学家,却无所谓想要死神性命的人,或者说魖。阎王锁与天狼星,魖族两大传奇,就在死国大门不远处虎视眈眈。
恍无所觉,一步一步的靠近大门,一步一步踏在埋伏的二人脉搏上,每一次脚的落地,每一次心脏仿佛被踩踏,阎王锁和天狼星知道,再不出手就再也没机会了。然而确实已经没机会了,从来不可能出现过的绝学,如同让一个拙劣的工匠遇上了鲁班、米开朗琪罗,第一眼就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在阎王锁与天狼星眼中绝对不可能被打开的死国大门被死神过境吹开。对,不是冲、不是撞,仿佛是春风吹过窗户纸,就那么开了,与死神走出那间茅庐并没有任何区别。“你们游戏的方式依旧无趣,你们参与游戏的勇气值得嘉奖。拿去吧。”
随着死神的远去,话语也渐渐飘散了,阎王锁拔掉了自己最后一根头发,因为他感觉在死神面前一根随风飘扬的头发好失礼。拔起地上的镰刀,收起死神令与死神泣,两个突然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再进一步了。
迈步走出大门,面前是久违了的苦境大地。仿佛一个看到目的地的旅人,死神把手搭在眉眼上,做远眺状。时间城的城主,天上的弃天之神,无尽虚空外的灾域之主,混沌黑海下的沉思者,破烂小庙里大佛下的邪魔……都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当然,还有武君罗喉。
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前进,却转瞬跨越千山万水,在天都新年一片喜气洋洋之际,恶客到了。
恨天邪感觉大哥最近心事重重,但是大哥不愿说,他也不会问。因为大哥绝对不会令人失望,永远那么让人放心。如果说素还真看到莲华圣路开天光觉得稳了,那么恨天邪看见陨天斩星诀就觉得大局已定。然而罗喉却没小弟想的这么乐观,他感觉某个特殊的日子近了。
天都的卫兵在君凤卿的调教下永远是这么士气高昂、恪尽职守。哪怕是在新年,也依旧兢兢业业的看守着天都大门。只是在神面前,一切都是徒劳,仿佛不存在一样,死神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了天都。
不理解凡人们为何对吃喝玩乐这么有兴趣,但不妨碍死神大大方方站在士兵中间拿起酒肉尝尝味道。拿起一把花生,边吃边走,死神感觉他视线之外的人近了。而罗喉也感觉致命的威胁,近了。
“阁下,再后面是女眷的厢房,望阁下自重。”看见若无旁人的死神,心有所感的罗喉拿起计都刀,褪去闇法之袍,站在花园小门的门口。
“有趣,太有趣了,你的命运被更改了,但无济于事。”对于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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