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又濒临失败,她不敢再冒险找景殊他们帮忙。甚至,都不敢让他们跟来,免得气场太强,让鬼魂不敢现身。
“哎!”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心中盘数着离任务结束还有多少时间。
就在这时,冥音铃剧烈地响起。一阴冷风突起,坟前的烛火陡然熄灭,只余两道青烟线一般地升起。
程小花的背后莫名地一冷,意识到有东西靠近,头皮一阵发麻。
她慢慢地转过头,借着天上的月光,先是看到了一双女人的脚。脚上没有穿鞋,粘着几条青绿的水草。湿答答的裙摆贴在两条小腿上,水就顺着小腿一直淌到脚背上……
程小花硬着头皮往上看,不偏不正,那个东西也在低头看她,长而湿的发梢正好搭在程小花的脸颊上,冰冷冰冷的。
“啊!”程小花下意识地惊叫一声,身子也随之后往一靠,正好靠到了墓碑上。碑上的女人照片还在微笑着,和面前那东西的笑容如出一辙。
“嘿嘿嘿……”李春秀阴阴地笑着,整个脸泡得发白发烂,眼珠子突得很大,看不见瞳孔,只有眼白反射着白光,很是瘆人。
李春秀一边笑着,一边慢慢地张开血盆大口,显然是把程小花当食物看。
程小花虽然心里有些发悚,但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指间捻起一团火“波”的一下,弹进李春秀的大口中。
李春秀的嘴巴还大张着,脸上露出痛苦万分的神情。鬼爪不停地扒拉着喉咙处,似乎是想将那团火从喉中生生地抠出。
程小花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是情急之下才动的手。这样吧,你冷静冷静,咱们好好谈。能动口,咱们尽量别动手哈。”
话声才落,就见李春秀发出一声怒吼,然后张着大口就朝她这边扑来。那架式,大有不将她一口吞下,不作休的意思。简直比山猫还粗暴!
“我去!我说的动口不是这个意思啊!”
程家的老宅内,景殊、山猫、孙名扬三人个正围坐在一起斗地主。
这里没有i,景殊手机流量又不够用。不然他才不会跟这一鬼一妖玩牌打发时间。
孙名扬为了讨好景殊老放水,山猫对牌类游戏并不精通,景殊自然赢得很轻松,可这样反而没有什么意思了。
牌一丢,景殊不悦地说:“不玩了,不玩了!跟你们俩玩牌,真没劲。”
山猫早就不想玩了,说:“小花姐一个人去招魂,会不会有危险?”
景殊哼了一声:“她要是连区区一介女鬼都摆不平,也太给本君丢脸了。”
“这个女鬼虽然怨气重,但还没有白朝露凶,小花应该可以搞定。”孙名扬想了想,又说:“不过小花单纯,万一被女鬼哄骗了,也有可能会吃亏。咱们真的不去?”
山猫豁然起身就要往外冲,景殊一个手指头勾住他后领,又给他给勾了回来,“就你这毛毛燥燥的,万一没控制住又把女鬼给吞了,程小花就真得喂那一万只鬼喽。”
山猫说:“我这回保证控制好,不动口就动爪!”
“回去歇着!”景殊手指一动,就跟丢小鸡似的,把他扔到了屋角缩着。
景殊夹着双人字拖慢悠悠地晃出门去:“本君得去监督着,免得给本君丢脸。”
到了山上,远远地看到那座小坟前点着两只蜡烛。
蜡火摇曳下,一人一鬼面对面坐着。
那个长发湿鬼正看着手上的一张照片抽泣着,程小花还给她递了张纸巾过去,安慰着:“哭吧,心里有啥委屈咱们都哭出来。没事,都是女人,不用不好意思。”
景殊:“……”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景殊差点以为自己赶上了晚上十二点档的知心姐姐谈话栏目。
看着情况还好,景殊就使了个隐身法,暗搓搓地躲在旁边偷窥。
李春秀呜呜咽咽地哭泣了一会后,慢慢地开口了:“这一切都是孽缘啊!”
人死为鬼魂,魂会被差鬼拘回地府,再依其功过或判罚,或投胎为人、或投为畜。而像李春秀这样冤死的鬼,起初还保留着人性,久而久之魂中一直存在的一股怨念慢慢扩大,渐渐的人性泯灭,只凭着一股戾气本能地吸食人气。
所以,即使程小花刚才想和它文明的解决问题,它根本就听不懂,只知道扑咬活人。
刚才,就在她要咬上程小花的脖颈之时,冥音铃受感应,铃声大作。李春秀当即就被震了回来。
这也是程小花现在有了些灵力,冥音铃的威力渐显。如果是当初在汐江上,面对白朝露之时,最多不能触碰到程小花,而不会直接被震开。
李春秀本能地就想逃,程小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即就将提出全部的灵力注入冥音铃中。
瞬那之间,铃声剧烈地响着,每响一下,就如利刃一般刺入李春秀的魂魄之中。它痛苦的嘶吼着、挣扎着。
铃声阵阵,虽然带着剧烈的痛苦,却也有如一股清风,拂开混沌,让它渐渐恢复了一丝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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