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呱——”
熟悉的干涩粗糙叫声从头顶传来,我望见那只人面蝙乌从远处噗嗤着两对布满张弛血管的丑陋双翅正缓慢飞行过来。
一阵慌乱的叫声从人面蝙乌飞过的人群头顶传出,看来,东起城的人对这只大守的宠物是恐惧异常。
“呱——”
“呱——”
人面蝙乌一张怪脸上的两粒圆目眼珠,像是在谋划着某种诡计般,放射出诡异的光芒,随着双翅的振动,怪脸嘴角勾起,浮现出一抹阴沉的笑容俯视着地上害怕颤抖的人群。
终于,它落地了。
“这,这,这,是人吗?”
我望着人面蝙乌落下的肩膀,嘴巴吃惊的大张起来,结巴的说不出话。
一拢青衣,玄纹衣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眼睑,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舞弄着腰际间的一枚青石玉佩,长眉若柳,身若玉树,眼若秋水,略一微眨,沉鱼卧潜,落雁羞涩。
好一张惊若翩鸿的脸,那双秋水眼眸似是夜空弦月,月中泛着青色冷冽的玉光,微闪之间,似有某种勾人心魄的东西一闪而过,让人抓不住,却又想窥探一二,心魂不由自主便被勾去了三魄。
我呆呆的望着远处人面蝙乌落肩的美男子,口水不自觉的连连吞咽了几大口,要不是之前见过青沐的惊艳绝美,恐怕此刻我都会彻底拜服在这个男子的脚下。
一旁的妩媚女子比起身边席坐之人,不知逊色多少,顿时暗无光彩,毫无诱惑。
“老天啊,这个人真是美极了。”
我不由自主的赞叹出声,丝毫没有在意到身旁麻衣小脸上的紧张恐慌神情。
“允命,那是东起大守,你不要这么望着他,小心会被挖去眼珠。”
麻衣忙按着我的小脑袋,让我逃离那勾人心魄的秋水眼眸。
我略一缓神,才惊醒过来。
老天,这个美男子竟然就是挖了老婆婆眼珠,抢了宝儿的东起大守?!
我不禁连连晃了几下小脑袋,想要与之前脑袋里勾勒出的凶残暴戾模样重叠在一切,却发现怎么也对不上号。
不过,好奇怪啊,老婆婆的宝儿是十几年前就被抢走了,而麻衣也曾说过东起大守坐守东起已经三十多年了,可面前的男子看起来才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那么,这年龄完全对不上号啊,难道东起大守在娘胎里就管辖了东起城?
真是古怪。
我一脸懵逼的跟着麻衣低头走进拥挤的人群,抬眼之处,尽是紧张害怕的脸庞,抱着婴儿的妇女脸上更是充满着深深的恐惧之情,双手紧攥婴儿幼小襁褓,生怕下一秒怀里的宝贝就消失不见了。
“呱——”
“呱——”
又是两声沙哑的叫声,人群顿时一阵骚乱,颤抖,恐惧,担忧充斥其间,气愤紧张到极点。
夜幕缓缓落下,周边光秃的树林发出阴沉的枝叶拍打声,声声直逼人群心底的柔弱处,刺激着脆弱的神经。
奇特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我望见面前人群围坐的小片林子竟然发出淡淡的荧光,荧光似是会弹奏出声般,细听之下竟有婴儿微微啼哭的声音。
“麻衣,这是?”
我侧头望向麻衣,想要知道面前的这片小树林是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麻衣在禁闭双眼,双手合十,低头祷告,身形微颤。
我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拥挤的人群,发现每个人都和麻衣一样,低头小心紧张的祷告着。
允宰,你在哪里呢?我一定要找到你。
一股坚定的勇气袭上我的心头,我小心的在簇拥的人堆里俯身爬行,四处寻找允宰的下落。
所幸我的身形较为单薄瘦小,仰仗着身形的优势,勉强还能缓步挪行。
咦,那个人不是允宰吗?
我突然望见站在东起大守身后的一个人影就是允宰,只是为什么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黄衣,脸上被浓油重墨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呢。
就在我满脑袋奇怪的时候,“呱——”“呱——”的叫声从头顶突然响起,怪脸似是望见我不在祷告般,突然俯冲之下,向我的脸堂袭来,我用力挥打,尽让它一时半会儿无法靠近。
“嗖”的一声,一枚尾带针叶的小旗飞射到我的脚下。
“带出来”,一声冷冽的命令声就将我从拥挤的人群里揪了出去。
“允命——!”
麻衣见我被东起大守发现,担忧的呼唤出声,小手紧拽着我的衣角,却被士兵强行拽开。
“蝙乌已经选中了祭祀品,那就开始吧。”
妩媚女子暗哑着声音向身侧的士兵吩咐,桃色眼眸从我的小脸上一晃而过,可立刻又回转眼眸多看了几眼,似水美眸里荡起疑惑的涟漪,好半会儿才依恋不舍的挪开视线。
幸好我之前在脸上擦了灰土,要不然肯定能被这吓人的一会儿老婆一会儿少女的怪人给认出来。
士兵把我丢在允宰的脚下,我一扭头,望见允宰原本漆黑有神的眼眸,此刻却呆滞木讷,犹如木偶一般。
我又望了望身后发着荧光传出阵阵婴儿啼哭声的小树林,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祭祀?
难道是要杀了我吗?
老天,真是够倒霉的,那只该死的人面蝙乌那么多人不选怎么偏偏就选了我了呢?总不会是因为为我长的可爱好看吧,我根本不信。
想着自己的倒霉,我不由自主的朝又飞落回东起大守肩膀上的人面蝙乌看了几眼,只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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