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除了偶尔咳嗽两声,身上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画屏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说起太后膳食的事:“御膳房的刚才派了人来,说娘娘早上叫宫人说要喝甜粥,姑娘您这边说是让御膳房这些天不要给娘娘做甜食,他们就跑了一趟。”
只要谢初芙进宫,太后的膳食多都是她操心着,御膳房这样做其实也是给她卖面子。
她想了想,让取披风:“我去御膳房看看吧,不然东西端上来了不合娘娘胃口,他们也不好做。”
画屏应一声,见雨并不大,就抱着蓑衣帮她打伞,两人结伴往御膳房走。
陆大老爷那头也起了个大早,穿好官服就坐了轿子到睿王府去。
小雨将地面打得湿哒哒,睿王府里外值守的锦衣卫都披着蓑笠,一早就有哭灵声隐约传出。
陆大老爷直奔灵堂,在半路就见到锦衣卫指挥使万鸿羽,神色冷酷,眼里有戾气。一看就知道审讯还是没有进展。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问了个好,什么都没有再说。到了灵堂,陆大老爷发现赵晏清已经在了。
他见到人怔了怔,上前问安后接过内侍递来的香,祭拜间余光扫了一眼。
赵晏清神色淡淡立在一边,衰服下套了件白色宽袖袍,脸色比守灵那晚见到时还白上两分,安静的身影看着十分单薄。
昨天中了毒,今天还到那么早。陆大老爷觉得当皇子也不容易。
万鸿羽在灵堂祭拜后就不见人了,陆大爷想他可能去了关押睿王亲兵的地方。睿王亲兵人数不少,关诏狱太过打眼,他们才索性就在睿王府里暗中行事。
不想这个时候,陆大老爷见到赵晏清就那么来到自己身侧,听他低声道:“寺卿大人借一步说话。”
他倒是先找上来了。
陆大老爷朝他拱手,两人很自然的往庑廊下去。
雨水细细的从屋檐滴落,形成断断续续的水帘,赵晏清抬头,视线落在对面的屋顶,淡声说:“人是我府上的人杀的,寺卿只管报上去,我自会给父皇解释和交待。”
陆大老爷闻言瞳孔一缩。
他想过齐王会辩解,或是索性不认,又或者拿外甥女来威胁,但就没想过他会认得那么痛快。
陆大老爷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又听他说道:“只是寺卿将谢姑娘摘出来就好,省得她还要到御前解释上街的事。”
陆大老爷完全懵了,这齐王到底什么意思啊?自己认杀人,还顺手把外甥女摘出事外,完全叫人看不懂。
赵晏清久久没听到回应,不由得侧目,就见面带威严的中年男人正出神盯着自己看,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说得很明白了吧,就是不打算让人知道谢初芙扮男装的事,这有什么不好懂的吗?
陆大老爷怔呆片刻,察觉到自己失态,垂了眸道:“下官不是很懂殿下的意思。”
是真的不懂吗?赵晏清闻言凤眸微眯,陆大老爷心里也在嘀咕,齐王这个卖好是什么意思?
第一回遇到初芙放了她,第二回在灵堂救了她,虽然那次初芙是做戏,但这第三回又是帮着遮掩在睿王丧礼其间上街的事。
怎么想怎么奇怪。
而且齐王两回出现,地点和时间都透着诡异,一个王爷怎么会从巷子里钻出来,守灵当晚又在不该出现的时辰跑到灵堂。
他一开始是觉得齐王知道初芙守灵,想来试探。但转念一想,当时初芙都没认出他来,他主动出现肯定会被认出来,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更要躲着才是。
所以怎么想,齐王行事章法都很让人疑惑。
陆大老爷在大理寺打滚那么久,见过的案子数不清,习惯了遇事就各种分析。眼下的齐王,让他越想越多,思绪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不管怎么理头绪和疑点,现在他眼里的齐王脑门上就刻着不合常理四字。
赵晏清发现陆大老爷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到最后竟是半眯着,从瞳孔里迸射出一阵阵锐利的光芒。
这……怎么有种被当犯人审视一样的错觉,是他有什么地方要被猜疑的?
赵晏清微微皱眉,不动声色转过脸,准备忽略这种已带着不敬的目光,却看到雨中有金吾卫打扮的侍卫快步前来。
“——寺卿大人!”
侍卫见到陆大老爷的身影直接小跑到庑廊下,发现赵晏清也在,忙朝他一礼,焦急地就凑到陆大老爷身边。
“谢姑娘在宫中不见了!”
陆大老爷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一阵气血就由足底往头上涌,惊得几乎都要失声:“什么叫不见了!”
话落,胸腔发闷,没忍住捂嘴咳嗽起来。咳嗽间又想到什么,猛然抬头大睁着眼看向赵晏清。
赵晏清没听到侍卫说什么,但陆大老爷带着震惊的一句却听得分明,一转头,发现自己又被人瞪着看。
——陆文柏是有什么毛病?
他脾气再好,也被看得有些不耐,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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