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打开,叶灼华背着封炎跟着南宫铭走了进去。|借着南宫铭手上微弱的烛火,入目便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封炎的气息越发微弱起来,叶灼华将师尊小心的放下,靠在墙角上,南宫却走了过来,蹲在了另一边。
“你要干什么!”叶灼华一把抓住南宫铭伸出的右手,语气不善。
“他也是我的师尊。”南宫铭冷漠的抽出右手,也不看他,将封炎的外袍一把撕开,神情凝重的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狰狞伤口。
真是娇生惯养的修二代,南宫铭神色暗了暗,上辈子他弄死像便宜师尊这样的绣花枕头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些修士有良好的资源供应又有足够的天赋,却没有实战经验,手法破绽百出,甚至很多境界都是用丹药堆出来了。实际对战只要封了他们的法宝,越级几个小境界都能轻易获胜。他是非常喜欢这类对手的,然而没有想到生平第一次会因为这种修士而感到无奈。
南宫铭扣住封炎的脉门,输送了一小簇混点神识的纯净灵气,不出意外被□□吞噬了。南宫铭叹口气,摸了摸靴子,刚想拔出匕首,这才发觉匕首还留在南宫弈那里。
“拿去。”叶灼华臭着脸将一把普通的匕首递到了南宫铭的手边,虽然不情愿,但他也明白疗伤这种事前世一直都是独身闯荡的南宫铭比他做的更好。
南宫铭见此只是沉默的接过匕首,轻巧的在伤口处滑了个十字,然后咬破了手指,在封炎的肩膀处花起图腾来。
“时间拖得太久了,南宫弈那把剑恐怕是东海妖蛇的獠牙制成,那妖蛇死前几欲化蛟,又带着无比的怨恨,毒性猛烈,若不是师尊已经是金丹期真人,早就压制不住了。不过师尊虽然昏厥,却性命无忧,可若是拖延下去,就很麻烦了。”南宫铭状似无意的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但叶灼华却明白南宫铭是在向他解释。
闻言,叶灼华闭了闭眼。他们修为太低,对上南宫弈也只有拖后腿的份,若不是因为担心他们,师尊那时候完全可以轻松走脱的。
师尊您当时为什么不立刻离开呢,叶灼华难得在心里无奈的腹诽了两句,徒儿被南宫弈抓住顶多受点皮肉之苦,性命却是无虞的。只要您愿意付出点好处将徒儿们换回,世人哪个不会夸您高义,偏生要用最冲动的办法。
似是若有所觉,封炎低吟了一声,眉头舒展,见此,叶灼华就知道南宫铭所画的图腾起效了。
叶灼华轻抚上封炎的脸颊,眉眼间全是溺死人的温柔。他弯起嘴角,活了上百年的修士竟然还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般冲动,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师尊一人了,也不知道他已经仙去的师祖是如何教导的。不过想起他那个豆蔻年华还毫无心计城府,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掩饰不住,行为幼稚可笑的便宜师姐,突然也觉得不是不能想象了。
可是师尊,您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好想就这样让您一直沉睡下去,省的再做让我担心受怕的事情了。叶灼华轻轻的捧起封炎一簇头发,温柔的印下一吻,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表露自己的感情。每每见到他的师尊,都有种师尊会随时离开这个世界的不安全感。叶灼华也不知道他的感觉从何而来,师尊纵然温和,但却与这个世界都带着疏离。仿佛什么都没放在心上,无论是师尊自己的性命,或是其他任何一切,就连上一世付出了一辈子心血的天玄宫,也似乎没有在他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想到此,叶灼华眼神暗了暗,师尊,您真的是上一世我知道的那个封掌门吗。
南宫铭对叶灼华的动作熟视无睹,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的作画上,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玄奥的美感,终于,最后一个花纹画好,南宫铭收手,撕下一块衣摆,将还在流血的手指扎住。
做完这一切,他同样靠在墙上,喘了几口粗气,脸色苍白,看得出来只是画出那些图案就耗费了他许多精力了。
图腾渐渐湮没,最终消失不见,然而封炎的气息却平稳了下来,伤口也不再流血,甚至隐隐有了愈合的趋势。南宫铭笑了笑,明明是这么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却心甘情愿的做了。
今次的事情,是他欠了师尊,但若不是他被南宫弈抓住的时候师尊冲动的说出了那些话,也不会逼迫他宁愿重伤也要挣脱了。师尊他太心急了,若不是这么急迫的表现出南宫铭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南宫弈也不会知道自己抓了一张好牌。不过谁能知道呢,南宫铭轻笑出声,谁能想到一个金丹真人会将一个便宜徒弟看得比自己的尊严还要重要呢。
可是师尊,难道您真的不知道吗,就算您在此重伤陨落,天玄宫那些欺软怕硬的太上长老也只会向南宫家多要些好处,然后扶持另一人上位,您的名字甚至都会从天玄宫历史中作为污点抹去,谁都不会记得。
是了,您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斗米养恩升米养仇,像您这种连大黄都知道只要对您摇尾巴就能吃到最好饭食的无比温柔的人,又怎么会想到您的徒弟曾经想置您于死地呢。南宫铭垂下眼睑,掩去眼中莫名的神色。又欠了一次,如果按照他以前的习惯,无论如何都会立刻斩断这大恩,前世因为一点小因果就陨落的修士他看得太多了。
但是现在他突然释然了,修士寿命虽漫长,却很少有机会再遇到像师尊这样待他的人了。至于师尊冲动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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