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谈笑。
沈砚北并未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侧耳倾听。出发北上前,李致远看了他的文章,说他行文流畅,文章遣词用句虽不华美,可立意高深,观点新颖,文风简洁大气独树一帜,十分让人惊艳。只要稳住心态,金榜题名不是难事,可要更进一步就需得弄清楚出题人的心思,加以迎合或是有理有据地反驳,这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从成百上千的考生中脱颖而出!
他这几日出入酒楼饭馆,听到不少赴考的举子在讨论时政,心里对赵御这个统治者挺有好感的。能让读书人畅所欲言,便能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就能从中采纳有用的意见。
“沈兄?”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沈砚北抬头一看,叫他的是个面相和气的青年。
青年看上去有些面熟,似在哪里见过。沈砚北想了想,拱手笑道:“张兄!”青年是他的同科,去年清河郡乡试的第三名,青州人士张程。
张程瞧他们这一桌只有两人,不由问道:“苏小公子不是和你们一起来雍京了吗?怎么不见他。”
是找苏青泽的?沈砚北淡笑:“他会友去了。”
“原来如此……”张程神色有些惋惜,“苏家嫁女我去喝喜酒,这才听闻苏小公子和你们北上一事,早知如此,我就厚着脸皮和你们一块同行了……”
“苏家嫁女?”沈砚北挑挑眉,“是苏三小姐出嫁了?”
张程点点头:“没错,苏三小姐嫁给了晋阳王做侧妃。苏家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之前就听苏青泽提过这事,没想到这苏三小姐真是一条路走到黑。沈砚北心里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李家村的举人李逸纠缠苏青泽,皇帝直接吩咐李致远把人送进牢里。这晋阳王设计苏青泽,差一点就得手,为何皇帝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苏家,苏敬恒魏夫人都恨死晋阳王了,怎么在苏蕊珍嫁入晋阳王王府一事上这么张扬?
不应该啊……
眉头轻皱,沈砚北直觉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可其中如何也不是他一个小人物能了解的。
张程原本和苏青泽不熟,只是想见苏青泽才过来打招呼,眼下苏青泽不在,和沈砚北寒暄过后便告辞了。
“这张程看来是对青泽有意啊。可惜了!”苏青泽是皇帝要的人,谁敢抢?
“青泽并不喜欢他。”顾长封并不赞同他的那句可惜。两人俱是在青州,如果这人对苏青泽有意早就有所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还不是看苏青泽瘦下来了才心动?
可见这人喜欢的不是苏青泽本人,而是他美丽的外表。
“不不……”沈砚北压低声道,“我不是为张程感到可惜,我是为青泽感到可惜。”
“他本有很多选择,可现在……”
未尽的话尽在讳莫如深的眼神中。
二月初九,激动人心的会试终于拉开帷幕,来自全国各地的举子汇聚到在京都贡院前。
会试考试的流程和乡试差不多,只是出入检查更为严格,考场环境比之地方的贡院也好许多,至少茅房设在贡院的另一头,考生不必忍受那折磨人的气味。
考场还是一律不提供任何食物,只提供照明和炭炉保暖。考生可以自己烧水煮饭。
这场全国性的考试阵容强大,除了严兵把守,监考官人数增多分量加重,更有朝廷重臣来主持考试,主考官乃是内阁大学士张佑正张大人和礼部尚书周大人。
有了上一次考试经验的沈砚北,安静地排队让人搜身,领号牌,而后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的号房把挡板拿开进去。
会试还是分三场考,每场考试间隔一日,分别在二月初九、二月十三、二月十七日举行。
会试考试内容比乡试的略深,最后更是出了一道大题——如何看待边境战事,是否该与蛮夷议和?为何?
因为顾长封父亲追敌深入草原病发而亡一事,沈砚北对蛮夷研究了一番。再有他接触过皇帝,对皇帝性格有大概了解,心里十分肯定,这道题多半是朝堂上闹得最凶的争议,皇帝不能决断,于是出题,希望众举子集思广益,能给他启发。
沈砚北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作弊。了解过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他能够理性地分析战事的利弊,而从皇帝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中揣摩皇帝的意思能让他确定,皇帝多半是倾向于战的。
那晚皇帝对顾长封说的那些话,隐隐是在劝顾长封走镇国公给他安排的路。
……或许皇帝只是缺少一个说服众人的理由。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有办法能使粮食产量一事,引起李致远的注意,更是引起皇帝的注意。皇帝如此紧张农事,在确认他增产的办法有用后立马下令李致远大力推广……
皇帝此举极有可能就是在筹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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