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六个小时的车程后,虞锦瑟在一片昏头转向的晕车症状中下了车。此时天已黑,偏僻的村庄小巷里刮着一阵阵的寒风,虞锦瑟双脚发软地扶住了一棵树,盘山公路的颠簸让她胃里翻江倒海,俯着身子就是一阵哇哇大吐。
正吐到一半,一个诧异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来了
虞锦瑟抱住了树,软绵绵抬起头,对上沐华年的视线,欲哭无泪地道:对呀,你说,我怎么来了
话说完,她低下头又是一阵吐。旁边一个正围着棺材哭的女眷立刻奔了过来,眼里的泪瞬间没有了,神情紧张又亢奋,拍着虞锦瑟背,看向王礼芳,尖声道:呀,王大婶子,华年媳妇吐成这样,莫不是有了
虞锦瑟沐华年:
虽然是回来办白色丧事,可乡亲们的热情却不比红色喜事要差。
虞锦瑟推开今晚要睡的房间,感叹乡亲们对她实在太好太照顾了,把打扫得最整洁炕头最暖和被褥最厚实的一间房拿来招待她。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正准备脱衣服睡之时,沐华年被一群人推了进来,嫂子们笑得真挚淳朴,却又含着微微的狎昵,你们小夫妻也累一天了,早点睡吧。可得休息好了,明天会有许多吊唁的客人来,有的忙呢
虞锦瑟正要解释,吱嘎一声响,木板门被锁上了。紧接着咔擦一声响,竟被从外面反锁了,如果虞锦瑟没看错的话,反锁门的人正是她的前婆婆王礼芳。她脸上还带着泪,可下手却又快又准,完全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过了会,听见她的声音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隐约传来:既然老头子离世之前说不接受季小姐,那我还是想办法把锦瑟留住吧
虞锦瑟:再瞅瞅沐华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向你妈,还有亲戚们澄清一下
沐华年站在门边,波澜不惊地答:解释有什么用,门已经被反锁了,她们走远了,说什么,都听不见的。
虞锦瑟道:那明天说吧,总不能这么误会下去。
先别说。我爸走了,亲戚们本来就难过,再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指不定我那八十多岁的爷爷,会受不了打击。缓了缓,沐华年又道:乡下人就是这样,很淳朴很较真,觉得人一辈子,婚姻就该到头。
虞锦瑟道:可你总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毕竟你现在跟季她侧过脸,将目光投向墙上的影子,每次提起季弘谣这三个字,她便会想起过去不愉快的回忆,缓了缓,她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漫不经心,毕竟你跟她在一起,而且都快订婚了。
沐华年眉头一挑,我有说跟她订婚吗
虞锦瑟咦了一声,难道不是吗整个公司都在传啊,她还看中了很贵重的婚纱跟首饰,一副即将做新娘的模样。
沐华年道:我没承认,什么都不算数。
啊虞锦瑟呆了半晌,他这话什么意思啊,不对,不管这话有几个意思,她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她跟沐华年早没关系了,别说他跟季弘谣,就算他跟别的男人一起捡肥皂,也不关她屁事吧。
想了想,她起旁边的枕头,向床尾一丢,用手虚虚地在床中间划了条线,哪,沐总,只有一张床,一人一半好了,我睡床头你睡床尾,不许越界,就这样。
沐华年的瞳眸闪过一丝愕色。
虞锦瑟看穿他的心思,道:还愣着干嘛,难不成你以为我是电视剧里那些矫情的女主,只有一张床的时候,就故作娇羞,哎呀,男女授受不亲,我睡床,你睡其他地方吧她不屑地嗤了一声,大冷天的,山里尤其冷,大家都是人,我可做不出来自己睡暖被子,把别人赶去睡冷地板这种事。
沐华年幽深的眸子里含着一丝赞许,你倒是痛快。
那当然,反正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我有什么不敢的。虞锦瑟想了想,又道:对了,还有一个要求,虽然挤一张床,但必须和衣睡,除了外套,什么都不能脱
我困了,先睡。她话落,扯起被子往脸上一盖,竟真闭眼睡去了。
她通宵加班了半个月,每天睡眠不足四个小时,加上今天的舟车劳累,实在是累坏了,这乡村的热炕,她虽然很不习惯,但前后没有十分钟,还是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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