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准备,可望着傅庭筠仿佛有着层薄霜的脸庞。想到她全心为他操持的心意,他突然间失去了和盘托出的勇气。
“是我疏忽了。”认错的话就这样像没有经过脑子似的脱口而出。
他顿时大为尴尬。
虽然已经下决心会对她好,可也不能这样不问对错吧?有些该说的话还是应该说说的。
抬眼却看见她神色微霁,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暖意。
他立刻放弃了刚才的决定。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和一个女子计较这些口舌之快。既然她如此在意在这件事,自己就当是哄她开心好了,也不必总是拘泥对错之类让人肃然的事而破坏彼此间的气氛。
傅庭筠见赵凌爽快地认了错,心里纵然满是恼怒,也不好把人逼到墙角去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不由的放松了口气,道:“鲁大人那里,你可曾去过了?”又想到他临走时把家当都交给了自己……或许,他以为把钱都交给了她,她自然会帮着他打点这一切,所以才没有管……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对他说了句“你等会”,转身进了内室。
赵凌不明所以,等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傅庭筠折了回来,将个宝蓝色织着缠绕花宝相纹的钱袋子放到了他的手边:“这里有二百五十两银子。其中二百两你拿去给鲁大人买东西,我让郑三快马加鞭地送去庄浪卫,只说是你一早吩咐家里的人了,因为路途遥远,天气不好,耽搁了。想必鲁指挥使也不会太过责怪。除下的,你过年的时候应酬。既回来了,陌毅那边是要走走的……”
等等,她难道以为自己会在张掖过年不成?
赵凌隐约觉得有点头痛,多年来养成的杀伐决断却让他明白,这件事越拖,后果就越严重。但他又不想让傅庭筠再次不愉,略一思考,他笑道:“我这次回来,就是陪着鲁指挥使来给颖川侯送年节礼的。他的那份,正好送到客栈去,也免得郑三往庄浪卫跑一趟。”
傅庭筠惊讶地望着赵凌。
难怪他一个人回来的,原来不是回来过年的,而是陪着上司送礼的!
能陪着上司来送礼,赵凌和鲁成应该相处的不错吧!
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赵凌硬着头皮点了点,笑道:“我马上就要回客栈,下午还要陪着鲁指挥使去见颖川侯。”
傅庭筠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心中的怒火化成了一股青烟,早袅袅不见踪影,心思全放在了那句“马上就要回客栈”的话,忙道:“你用过午膳了没有?有没有约好什么时候回客栈?”想到刚才她有意冷落他和他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费话。心里很是后悔,又急急地问他,“有没有耽搁你的正事?”
赵凌看着她那关切的表情。嘴角高高地翘成了个愉快的弧度。
“不要紧。”他向她解释,“鲁指挥使一到客栈就让我回家看看,我瞧着那样子。只怕是要见什么事要避着我,说不定中午还会一起用膳。我只要在他和颖川颖约定见面的申初回到客栈就行了。”
傅庭筠放心下来。想到刚才他说的“鲁指挥使一到客栈就让我回家看看”的话,知道他还没有用午膳,扭头朝着长案上的记时的沙漏看了一眼,见此时才刚过午初,心情又松懈了几分,道:“那九爷就好好在家里歇个脚吧!”想着正房西间的炕是冷的,等炕烧热。他也该走了,商量他,“我让郑三娘把阿森屋里收拾收拾?”
从前的经历让他练成了那里倒下都能很快睡着,对这些倒不讲究,笑道:“行啊!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也是!
傅庭筠叫了阿森服侍赵凌去梳洗,吩咐郑三立刻上街去照着给颖川侯的节年礼再买一份回来:“……也不全一样。记得把那琉璃杯换成玉杯,如果没有玉的,换成金的也行;黄杨木的镇纸换成笔架。”喊了郑三娘,“九爷用了午膳就走,赶紧做午饭。”想着赵凌既然不回过年。那些置办的年货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又吩咐郑三娘,“把戚太太送的胡萝卜拿出来烧了羊肉,再把干黄花菜泡出来清炒一盘……”一时觉得有很多事要嘱咐。索性道:“算了,还是我下厨吧!”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动了起来,热闹阗喧迎而扑来,却让人觉得温馨而踏实。
赵凌洗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的衣裳躺在温暖的炕上,阿森立刻凑了过去:“爷,您给我讲讲军营的事吧?”满脸的渴求,“等再过几年,您也是把我弄到卫所里去吧!”
“等你能拿得动刀了再说。”赵凌笑着亲昵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想起在厨房的傅庭冼闻,问他“傅姑娘这些日子在家都干了些什么?”
“也没干什么!”阿森有些无聊地道,“天天呆在家里,不是做针线就是教我读书,偶尔隔壁的戚太太会来串串门。您走后,我只上过两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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