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日玳国兵临城下,女皇正处内外交困之际,他仍然选择顺势而为。所谓俊杰,当懂得此一时彼一时,审时度势。
邓荣超手一挥,示意禁卫军关闭宫门。随着朱红宫门缓缓合上,他飞快步下宫墙,领着侍卫所刚刚集结好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凤箫宫的方向迅速涌去。
凤箫宫中,李婉焦虑万分地踱来踱去,见旺财面沉如水地进来,忙问道:“外头情形如何?”
旺财冷笑一声:“还未走到凤箫宫门口便觉着气氛不对,远远看着都是生面孔,干脆折了回来。”
李婉到底跟旺财不同,还是头一回经历这些,当即失声道:“真的换防了,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
旺财阴沉着脸,嘴角一掀,笑里带着三分毒:“不过平白给咱们个机会替陛下尽忠罢了。”
话音刚落,二人便听见数千步兵凌乱交杂的小跑声由远及近。旺财一贯狡黠的眸子中透出一股冷毅之色。他整了整深青色的衣袍下摆,将一双长袖抖得笔直,摆出总管太监的架势挺腰走了出去,步履沉稳一丝不乱。
“奴婢还道是谁,原来是邓统领。”
邓荣超一改往日做派,对旺财只作不闻,右手果断挥落,兵卒们立刻一字排开,迅速包围大殿,只等他一声令下。
旺财嘿嘿冷笑道:“邓统领这是做什么!?”
邓荣超长剑出鞘,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大喝道:“楼凤棠犯上作乱,擅自拘禁女皇陛下,假造圣谕蒙蔽百官。”
旺财丝毫不惧,迎着锐光逼人的剑锋挺上一步道:“一派胡言!陛下金牌令箭在此,尔等还不速速退下!”他边说边亮出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高举过头。
包围正殿的禁卫军见到金牌令箭犹豫了一刻,心头一凛之下便有少数人放下刀剑跪地领罪。
邓荣超见旺财如此硬气,心突突地跳,顿时有了大事不妙的感觉。然而他已是骑虎难下,就算陛下此刻真在殿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发难,只盼得个侥幸。因而他嘶声喊道:“这个贱奴已被奸相买通,禁卫军,给我搜宫!”
邓荣超说话间银亮剑锋便朝着旺财心窝而去。旺财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眼前一片血红之际,耳边只听铛地一声脆响。
邓荣超见自己的剑尖被突然疾射而来的箭头给荡开,右手虎口一阵发麻,心猛地一沉,他眯起双眼逆光望去,却见江淮正大步跨出正殿。江淮的身后跟着大批涌出的侍卫,从服制上看,竟然是昨夜应当换防出宫的那批!长流曾命旺财整顿都知监,严加核对出入禁宫的人员,这批人的勘合眼下自然好端端地存着。枉邓荣超谨慎核查过,却还是棋差一招。
“陛下有令,邓荣超谋逆!杀无赦!其余人缴械不杀!”江淮一把将方才还大义凛然,此刻却已吓得挪不动步子的旺财拉住,向后急退数步,随即一声令下:“放箭!”
邓荣超还来不及多说一句话,顷刻间便已被射成了马蜂窝。
本该护送上皇去行宫的江淮却在凤箫宫出现。禁卫军中人人皆知,江淮虽是副统领,却是陛下真正的心腹,此刻见他一出手便射杀了邓荣超,又见旺财站在江淮这边,不免迟疑难断,六神无主。
正当这些兵卒茫然无措之际,女皇陛下由李婉陪着跨出正殿。李婉大声道:“圣驾在此,谁敢放肆!”
邓荣超带来的那些人这才如梦初醒,忙丢弃手中兵刃,扑通跪倒,将头低低埋在地下,大气都不敢出。
江淮见场面被完全控制住,便微不可察地对李婉点了点头。
朱红殿门再次关上。不到片刻,邓荣超和他几名亲信的尸首便被处理干净。
旺财呼出一口气,抬起袖管往额头擦了一把冷汗,干笑道:“多谢江统领!”
江淮轻声道:“我即刻去禀报太皇太后,旺公公不必客气!”
明月宫前,黄嬷嬷已经翘首盼望了好一阵子,见到江淮策马而来,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去。
江淮跳下马背。黄嬷嬷忙迎上前道:“太皇太后正等着呢,将军且随老奴来。”
江淮进殿的时候隐隐闻到一股香,不由暗忖太皇太后许是拜过神灵。
太皇太后见黄嬷嬷带了人进来,心中已然大定。
江淮一步跪倒,大礼参拜道:“卑职叩见太皇太后。叛贼邓荣超已然伏诛。”他方才一将旺财拉出弓箭射程范围,即刻将邓荣超射杀,就是免得他说出什么话来,坏了陛下的大事。
太后点点头,声音沉静地道:“辛苦你了,去吧。”
“卑职告退。”
楼书倚从屏风后头转出,轻声道:“这下哥哥可以放心了。”
太皇太后冷笑道:“那些人当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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