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没说几句话,岳西就被冯继宗请走了。
在几个孩子嘁嘁喳喳地吵闹里,楼夫人还是听出他们的脚步声是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的。
她朝着女儿离去的方向目不转睛地看着,虽然即便是在午后最烈的阳光下她也只能看到女儿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早就知道那具躯体已然换了魂魄,楼夫人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这件事。
作为母亲,她是愧对月夕的。
生下女儿,不过是想留住她的父亲。
当年,她一遇韩其误终身,离开了楼氏家族的故国跟着他来到了大昭。
她喜欢他,喜欢到了不能自已失魂落魄的地步。
而他待自己始终是相敬如宾,客气到连外人都觉出了他们夫妻间的疏离。
女儿降生之后,他更是如释重负,自此再没有宿在她的屋里过。
曾经,她也以为他生性凉薄并不是个离不开女子的人,然而月夕不满周岁,明薇便带着一儿一女进了门。并且,那两个孩子的岁数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大!一切尽在不言中……
明家那时权势滔天,在大昭的地位并不皇室差,而明家的财势更是富可敌国,明家的女儿,哪怕她是庶女,又怎么可能安于妾室之位呢?
明薇堂而皇之地住在了相府的后院,而她不过是住在跨院里……
哀莫大于心死。
楼夫人很怕自己的心真的有一天会在这种无声却能要了人命的女人之间的争斗里被消磨殆尽!
于是趁着一丝理智尚存,她带着月夕搬去了药庐,从此再未迈进相府一步,而他也从未去药庐找过她……
“没有完……还没有完……”她喃喃自语道:“你以为躲在相府里不见我就相安无事了么?等陛下……”
“外祖母!”一支肉肉的小手抓住了她的一根手指摇了摇,打断了楼夫人的思绪,有个小东西挤到了她的身前:“我渴了……”
楼夫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只觉小东西的脑门上都是汗,她忙站了起来领着孩子要回屋:“秀珠?”山上凉,山风硬,小孩子见了汗不能吹这样的风。
“夫人,秀珠和霞染去了外面晾被褥,您有事儿吩咐我就是了。”云画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两只胳膊的衣袖还挽着。
“扶我回屋坐着。”楼夫人冲着云画站着的方向伸出手去:“看看厨房里晾了白水没有,你家小主子渴了。”
“咱们一到此处,当家的就吩咐厨房晾了白水还沏了两壶茶呢。”云画扶着楼夫人走得很慢,边走边说道:“您还是住在您上次住的那间屋里,就是被褥久不用了,怕有潮气,得晾晒了才能睡。如今这炕上只有席子,硬得很,还不能躺。”
进了屋,楼夫人就径直朝着大通铺走去,全没有眼睛不好之人走路摸摸索索的样子。
见她不声不响的坐了,小东西自己正用力的往炕上爬,云画笑了笑:“我这就去厨房……”
“怎么只剩了一个孩子?”楼夫人侧耳往外听了听,院子里不知何时也安静下来。
“喜来领着他们几个在外面玩呢,当家的和国太夫人都在外面呢。”云画站在门口回道。
“嗯。”楼夫人淡淡的应了。
国太夫人是贤王妃现在的封号,代表着她的无上殊荣,而就是这样的名号落到楼夫人的耳中仍是不咸不淡的存在,并不能引起她过多的注意。
在她看来,一个女人没了夫君的宠爱,就算是当了太后又能如何?不过是孤独终老罢了……
……
“当家的您看……”冯继宗在前面带路,岳西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进了石头房子后面的那片杂树林子,他一挥手指着林子里的几处说道:“这些陷阱属下又带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位置还是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次在陷阱下埋得竹枝也又萃了一次毒……”
冯继宗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来递给岳西:“这是解药。”
岳西伸手接了小瓷瓶,在手掌里掂了掂:“还是用的你们过去的方子?那个解药我有啊……”
“不是。”冯继宗透过稀稀拉拉的林木之间的缝隙往外看了看才小声说道:“这个方子是属下向楼夫人讨的,只是使人麻痹昏厥,并不会要了人的性命。”
冯继宗带着一群半大孩子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虽然要防着野兽以及身份不明的外人,但也得顾忌着孩子们的安危,真用了性烈的毒药,稍有不慎也有可能会伤了自己人!
“我娘那里存货还不少。”岳西笑了笑,收了解药:“你怎么想到去向她讨要这样的方子?”
“楼家医术妙绝天下,楼家的传人也是既能用药又能用毒,这个,我们这行里的人谁不知道……”冯继宗说起楼夫人来一脸的敬佩之情:“承平郡王爷的医术还是和楼夫人的父亲学的都那般厉害了……”
岳西还是笑了笑,知道母亲在世人的眼中便是神般的存在,有人这么崇拜她的老娘,她也觉得挺光荣,但是口中犹自替母亲谦虚道:“哪里……哪里……”
“看什么呢?”头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避暑,贤王妃兴致颇高,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她饶有兴味的看着几个孩子打打闹闹,恨不得自己也能抽抽回小时候加入他们的游戏!
而延平郡主则有意无意地不时往树林子的方向看一眼,引得贤王妃也好奇的往那边张望起来。
“我是看……那边的菜长得挺好……”延平郡主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动作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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