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月亮光一点点移开、消退,随后换成第一缕阳光,屋外阳光明媚,屋内一片狼藉。
“叮铃铃,叮铃铃……”
书桌上的手机一遍遍响着铃声,却无人接听,直到用尽最后一点电,自动关机。
一个多小时过后,门外有人用力拍着门,“夕瑶!开门!你听得到吗?夕瑶!别不理我……”
夏夕澈却像聋了,他听不见屋外之人焦急的呼喊,只是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房内一片狼藉,他的脸色已恢复,獠牙已不见,两边嘴角残留的血渍也已变成暗红色,但依然狰狞。白色的t恤上染着一滴滴血迹,血液渗透棉布,现已凝结成块。那双血色眼眸也变回了蓝眸,眼神除了呆滞,还有满满的愧疚和自责。他背贴着墙,手臂搭在弯曲的腿上,一手紧握成拳,一只脚无力地躺在地板上,他一动不动,失魂落魄,没人知道他这样坐了多久。
崔哲楠连续打了夕瑶几十通电话,不但没人接,最后还关机了,他心中满是不安便直接跑来,他担心夕瑶还在生他的气,不肯原谅自己,这一次他真的知道错了,他不能失去她。
一个中年妇女看见门口的崔哲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嘀咕道,“神经病!”
崔哲楠一时蒙了,看着这位中年妇女打开隔壁的门,他叫住正要跨进门她,压低声音,尽量表现的有礼貌,说道,“大姐,您这么骂人不合理吧?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
“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没长点素质?”
中年妇女还在记恨半夜被吵的事。
这话一出口,崔哲楠更是摸不着头脑,“大姐,您什么意思!”
“你别喊我大姐大姐的,我吃不消!麻烦你们大半夜别发神经,要是今晚你们再又叫又喊的,我绝对会报警!告你们扰民!”
中年妇女发出最后的警告,气呼呼地进门,随后用力地甩上门,发出“呯”的一声巨响。
大半夜又叫又喊?什么意思?崔哲楠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等下,你们?崔哲楠仿佛此刻才想起夏夕澈,这屋子里除了夕瑶还有另一个人!
“夏夕澈!开门!听见没?开门……”
崔哲楠用力拍着门,依然没有回应。他气急败坏地跑下楼梯,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他又气喘吁吁地跑上楼,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
“快点!麻烦你快一点!快点把门打开!把锁撬开,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多等了!”
崔哲楠催促道。
男人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崔哲楠,质疑地问道,“这里真的是你家?”
“我能大白天偷东西还专门去叫个开锁的?”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不过,这锁撬开后便是毁了,等下我再给你装个新的,加上配钥匙的钱,得要一百五,可以吗?”男人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盖子,掏出工具,工具头对着门上的锁眼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他在等崔哲楠同意他开的价钱,对方越着急,越可以趁机抬高价格。
“我给你三百!只要你立刻!马上!把门打开!只有开门!”
崔哲楠吼着,一手掏出钱包,取了三百塞进男人的手心。
“好的,没问题。”男人心中偷乐,把钱塞进胸口上的口袋,便麻利地动起手。
很快锁就被撬开,崔哲楠一脚踢开门,“嗙!”一声,吓了开锁人一跳,崔哲楠没有顾虑他太多,顾自往里冲。
这人是疯了吧?男人弯下腰收拾自己的工具箱,轻而易举地赚了三百,心头还是美滋滋的,不管他真疯假疯,都无所谓。
“真的不用我换个新锁吗?”男人试探性地问了问,他还想再多赚个三百呢!不过没人回应他,他只好捡起工具箱识趣地离开。
崔哲楠喊着夕瑶的名字,当他穿过客厅,来到房间,看到地板上凝结的血迹,刷着白漆的门上残留着几道抓痕,还有些许血渍,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夏夕澈依旧靠墙坐在地板上,夕瑶躺在床上。
“夕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崔哲楠跑到床边,摸着夕瑶的额头,呼唤着她的名字,随后发现她受伤的手心,伤口很深,很长,几乎贯穿了整个手心,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一点骨头,以及她脖颈处两道伤口。
崔哲楠回头又看到夏夕澈嘴角两边的血迹,此情此景,不难让他联想起深山老林里野兽捕食的凶残场景。夕瑶知恩图报,允诺要照顾他,直到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为止,结果却是引狼入室,崔哲楠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起身冲到夏夕澈面前,拎起他的衣领,愤怒地骂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野兽!你把她当成了猎物?畜生!”
此情此景,崔哲楠只想起四个字,农夫与蛇。
“畜生!即便是人,跟畜生待久了,依然是畜生!我早该料到!”
崔哲楠一拳拳砸在夏夕澈的脸颊上,他依然没有吭声,也不反抗,只是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握着,捏得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床上的夕瑶,也没有出一声。
“夕瑶要是有任何闪失,我一定宰了你!你最好祈祷她没事!畜生!”
崔哲楠又骂了一遍,丢下夏夕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抱起夕瑶往外走。
医院里,一个身形中等,身材偏胖的医生拿着一张x光片在灯光下仔细看着,对身旁的崔哲楠说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问题不大,年轻人,愈合起来也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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