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后,车速慢下来,青山绿水间,一幢小洋房出现在了眼前。
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过来等待泊车。
我跟着承哲下了车,向着通往小洋楼的小径走去,小径的两旁,种着花草,花开得很好。难得的是,花草没有种在盆里而是长在地里,更难得的是,这些花草没有任何人工的修剪所以开得自然而恣意。
小洋楼很有六七十年代的气氛,尤其是那些爬在红砖上厚厚碧绿的爬墙虎。
走在前面的承哲突然顿住身子,我还来不及反应时,他转身双手搭到了我的肩上。
他的目光柔得象水,他说:“你记住,从你踏入这间房子开始,你要暂时放下你之前的工作。并且努力的理解我传达给你的东西,好吗?”
我拼命的点头,恨不得把头点断。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我这颗被男人蹂躏得麻木的心几乎都要颤动。
“来吧,顾原还在等着我们呢。”承哲拍拍我的肩。
略微阴暗的大厅里,一个穿着嫩绿长裙的女孩站在侧面的窗前静静的看着外面。听见脚步声,她飞快的回头。
“来了。”她微笑看承哲,黑色的长直发随着她回头的幅度而摆动。
“顾原,这是……”承哲顿住,回头看我,“你叫什么名字?”
“林书慧,双木林,读书的书,智慧的慧。”我忍不住详尽的解释。
“你好,我是顾原。”女孩朝我伸出手,那双手修长白嫩得好象手摸。
“你,你好!”我真的受宠若惊了,这样的尊重,让我十分的不知所措。
“那我们准备开始工作吧。顾原,你和林书慧简单的讲一下我们今天的主题。”承哲往楼上走去。
顾原告诉我,承哲正在创作一系列油画,这一期要表达的主题是:蛊惑,淡泊。据她说,承哲已经找了数十个模特了,个个出色,但出来的结果总是差强人意。她还说,如果我们达不到效果,会拿不到一分钱报酬。
我不知道顾原是什么身份,但我只是一个公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我这个混迹欢场只懂取悦男人的女人符合他的要求?画画,在我看来是一件多么高雅的事情。
承哲端着调色盘再次出现在楼下,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居服,袖子挽得老高,并且带了围裙,头上还扎了头巾。
顾原看了我一眼,麻利的伸手脱下身上的长裙,然后摘了胸罩,褪下小内裤。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令我瞠目结舌,这是一个喜欢画luǒ_tǐ女人的画者?
第19节
29。
我不敢迟疑,也赶紧伸手脱了身上的透视装。
承哲让我们都站在窗前倚窗看着外面,并且特别对我说:“林书慧,你的眼神要传达出一种哀伤的东西。”
要什么样的哀伤呢?我的理解能力不太够用,只好看着他。
他搁下画笔,来回踱了几步,站定后他说:“假设,你爱你上了我。”
草,这真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设。这样高贵的人,连接触的可能性都没有好吧,还爱上,这简直是搞笑。
“你认真去想,顾原,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我努力的去理解他说的话,并试着转化成内心的感受。假设我真的爱上了他这个伪命题,我能想到的只有四个字:绝无可能。
活到33岁这样的年龄,在我成为ktv公主之前,我从没有主动为了男人去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这主要是缘于长时间占据我生命的两个男人赵小龙和叶添都是主动出击型。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长得好看,男人自己就会赖上来,何需我费力气?
在这个现实得残酷的社会里,女人的美貌固然是一件快速贬值的商品,但在有限的青春年华里,你利用得好,就能成为你嫁给某个身家丰厚的男人最华贵的嫁妆。
当然,你要有足够好的运气,才能保证你嫁的不是薄情汉。你还要有足够的智慧,忍得住寂寞抵住外面那些等着红杏出墙的男人们。
我拥有了美貌,我也嫁了身家不错的叶添,可是,我没抵住赵小龙伸手够红杏的劲。所以,今天我只能抓着残留的青春尾巴进了ktv,利用这所剩无几的美貌从男人身上赚钱。
其实,想来,这才是真正令我感到悲伤的。
我想起被项天匀收走的手机,叶添发给我的短信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东山再起了。
我认识他那年,才22岁,一个女人容貌最顶盛的时期。
那时,我也在社会上已经淫浸了八年了。那八年里,我从一个工厂流水线上的打工妹成为一个化妆品销售,然后又过渡到酒店的迎宾员,最后成功转型为ktv公主。
但年轻那会,我很傲气,说不出台就死不出台。那时运气也好点,从没遇到象项天匀这样背景深不可没的男人。
加上赵小龙死活追着,我认定我总是要嫁给他,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多爱他,但从我明白男女之事开始,他就一直在。
一个男人长期的存在于我的生命之中,我就那样习惯了他。
可赵小龙有一个彪悍的妈。比我还彪悍。
她仗着她们家是镇上人,有个大儿子在县粮食局上班,全家吃的是商品粮,住的是临街的楼房,就明言一定要给小儿子也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
我是农村户口,就算我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人家,那也还是农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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