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我害怕在夜间想起从前跟于胜宇的欢爱,在回忆中让我那刻骨的相思发挥到了极致。从身体里向外延伸的寂寞和从胸口开始扩展的麻痒简直快把我逼疯了。
我需要,我需要!
我需要疯狂的欢爱来遏制那万蚁攒心的折磨。
我的电脑就现在来讲已经很落后了,不过对我来讲完全够用。为了排遣寂寞我常常夜以继日的编程、调试。后来——一个项目完工后姜卫告诉我千万别再这么做。与我同组的员工都受不了我。我这么做无疑给别人太大的压力,而这些是我不懂的,我没有跟同事相处的经验,更何况这样的网络同事——我压低了进度,用大片的时间上网,在同志聊天室里逡巡。在这里我学到了新的东西——网上做爱。不必面对着面,我们用文字或者语音传递着赤裸裸的情欲。但这些对我来讲远远不够!我渴望那真真正正的抚摸,进入。网上流行着一种关系叫做419。
我跟同事的关系并不太热。不只是因为初来乍到就给人抢饭碗的感觉,还因为我很少参加老总组织的休闲活动。老总为了联络员工感情,总是三五不时的组织些旅游什么的。他选中的地方,恰恰是于胜宇流连的地方。因此,我总是选用各样的借口逃开。姜卫不只一次提醒过我这样不好,可我就是没办法投身其中。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觉我的性向似乎一眼就会被看穿,随之而来的是轻视和排斥,就像我在学校里经历的一样。
我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在电脑后面,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我,看到我的肮脏。
只有在自己的同类面前,我才感觉不到那么大的压力。唯一能与之分担烦恼的是西敏。但他却极少来找我。我知道他虽然看来粗糙,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当然看得出来我大学同学对他的蔑视。对待这种态度的人,他一向都很尖刻。但这次看在我的面上他没有那么做,所以,他选择远离。他也不想给自己带来伤害。
我也极少去找他,开始是因为怕撞见于胜宇。我没有把握他会不会放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是否希望他放——但至少我目前不想惹麻烦。后来西敏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听说在某地学车买驾照总共才两千多块,想赚了钱就回家开车——找他他也常常不在。因此,我基本的活动范围不超过我租下的房间。
那是一个周末,有人重重的敲门。
我知道只有王政会这么做。他在大学就是这幅火爆的样子,工作了依然没有收敛。
若是从前,我会给他一付我家钥匙,但是现在我没这么做。我害怕在我自慰或者其他不堪时刻他忽然闯进来。我现在已经跟从前不同了,只是前面的刺激满足不了我。对于这样的自己我很悲哀却无能为力。我就是个该死的同性恋。
我去给他开门的这短短几秒钟,他就已经不耐烦了。
“喆七~~~~~~~~~~”他叫道,“穿衣服打球去!”
我在寝室行七,他们经常这么叫我。
我给他开了门,然后告诉他我不去。
“为什么?”他瞪大了眼睛问。
“我近来身体不太好。”我说。
“不好才该去练练,老弟!”他不客气的在我前胸拍拍,后背拍拍。“我看完全能胜任后卫嘛!走,走,大家等着呢!”
“我手头还有项目……”
“你少唧唧歪歪的,两个小时能要你命啊?!”他抢进门来,把门一关。“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不懂……”
“你不懂什么啊?!你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是干嘛呀!咱们是啥样的兄弟!”他一边说,一边气鼓鼓的坐在床上。“我听老姜说你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着,明天出嫁啊?”
“……”
“你……你让我说你啥!”王政指着我又跳起来,“当初你在学校篮球场救过我一命呢!你不把我当兄弟?”
他说得太夸张,哪有那么严重。
王政是典型的东北大汉,实在又火爆。刚进大学的时候谁都知道不惹朝鲜族的学生,不沾大四的边儿。救他一人不听。
我们寝室个个都喜欢篮球,周末下午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来一场。那天下午王政起的早自己先跑去占场子。等我穿好衣服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和几个大四的混混打起来了。
他很傻,从不知到敌我悬殊这个说法儿。要打就动手。
当时跑回去叫人已经来不及了,我给寝室打了个电话就冲上前去助拳——后来他们说我也一样傻,那种明显的劣势还敢往上冲。
后来我俩被打得挺惨。从医院出来王政就对我说:“喆七,今儿你救我一命,今后水里火里,只要你一句话!”
我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王政却是个受之点水,报之涌泉的人。他一直对我很照顾,哪怕是知道我是同性恋之后,哪怕大多数同学都跟躲避瘟疫一样的躲避我时,他仍然敢在送别时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敢挑衅的看着远远的围观者。
我仍记得,那天早上我把带不走的书本跟衣服抱到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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