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以为你……和李姑娘……”她咬着下唇没再往下说,尽管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在意的资格,可她还是忍不住心伤。
裴子烨陰沉的瞪视着她落寞却又饱寒深情的美眸,就是这双深情无悔的眼睛,在这段日子里不断扰乱他已然冷寂的心绪,虽然他不肯承认,但是,他的心底其实是抱持着一丝可笑的希冀,想要相信她这次的改变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在做戏!
如今事实证明了这又是她另一次诡计,她竟然还敢用这双眼蛊惑他?!更教他恼怒的是,就算已然确定她这阵子的改变从头到尾都是在做戏,他居然还会被她所蛊惑!
“到现在你还要做戏?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吗?”他忽地冷笑一声。
“你知道?”镂月怔愣了一下。
“你以为你们是如何躲过护卫的?”他嗤笑道。
镂月恍然大悟,她才觉得奇怪,今日裴家堡的守卫似乎不若平日森严,原来是他故意放行。
“你早知道水光宗会找我?”他会事先下令护卫放行,想必今晚水光宗约她见面的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没有话说吗?”裴子烨冷厉的瞪视她。
既然他知道水光宗约她碰面的事,那么,水光宗意图攻击裴家堡的事想必他也该知情才是。
这样也好,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向他示警才不至于适得其反的引来他的猜疑。
“我是有话要告诉你。”镂月点点头。
“哦?”
“水光宗打算在饮水中下毒,再乘机攻进裴家堡,如果我的猜测无误,明日他们就会动手。”
虽然水光宗没有明确的告知她动手的时间,但是,梦儿既说明日裴家堡会出现许多勾魂使者,就表示届时裴家堡会有许多人丧命,由此推算,出事时间必是明日无疑。
裴子烨狐疑的眯起眼,她的说法和他得到的消息一致,不免让他怀疑这会不会又是她的另一个诡计?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自己的直言果然引来他的猜疑,因是意料中事,镂月倒不觉得泄气。
“我不求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但是无论如何,请你务必提高裴家堡的警戒,好吗?”
裴子烨仍是一双狐疑的眼看她,不置一词。
“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提高警戒并不会造成裴家堡的任何损失,不是吗?”镂月劝道。
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会这么好心,他非常肯定她的劝言是不怀好意。
“这一点不劳你费心,打从水光宗踏进裴家堡的势力范围,裴家堡的过备就进入警戒状态。如果你送假情报的目的是为了要误导我,想让裴家堡的守卫草木皆兵,却因始终没有事情发生而松懈怠慢,然后乘机攻人的话,那你就未免太看轻我裴家堡的实力了。”
既然他早已经采取了应敌的准备,相不相信她的话,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此时,她若是极力加以辩驳,不只徒然,只怕反倒会引来他更多不必要的疑心,所以,她还是别多说了。
反正等事情发生,他自然就会明白她并没有欺骗他。
现在,她忧心的是被梦儿指名要勾魂的尹云蔚。
裴子烨既然已经事先得到水光宗意图袭击裴家堡的消息,尹云蔚也会得知消息,并急着赶回裴家堡是可想而知的事。
在这种情形下,要阻止尹云蔚回裴家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时间、地点都无法避开,那么,唯今之计就只能避过死因了。
虽然她并不十分确定尹云蔚将会中的是否就是她手上这根毒针的毒,但是,毒针既是水光宗给的,就表示对方握有此毒,尹云蔚会中此毒的可能性极高,若是能事先配出解药,赶在梦儿勾魂之前服下,或许还来得及挽回尹云蔚的性命。
只是,照梦儿的说法,这毒乃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要配解药,得先分辨出其中的十种毒花,短短不到一天的工夫,她要上哪儿去找这般能耐的人呢?
“堡主,你可知堡里是否有对毒花、毒草有研究之人?”
“这个你会不清楚吗?若不是清楚云蔚有本事解五毒门的毒,你又何必设计让他离堡?”裴子烨讥嘲的冷哼。
原先他猜不透她扮柔弱争取尹云蔚同情的目的,可是,在得知水光宗找五毒门对付裴家堡的消息后,他才明白,因此立刻派人去将离堡的尹云蔚给追回来。
五毒门以用毒闻名江湖,和裴家堡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在尹云蔚救了几个被五毒门公开点名要毒杀的人后,便与尹云蔚结下了粱子,虽然他们忌惮裴家堡的势力而不敢正面与尹云蔚为敌,但对于尹云蔚让五毒门颜面尽失一事,却始终怀恨在心,更由于尹云蔚能解五毒门引以为傲的本门剧毒,而将尹云蔚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镂月并非江湖中人,对于江湖门派自然不清楚,不过,顾名思义,她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五毒门应该就是水光宗给她这根毒针的来源了。
“你的意思是云蔚能解得了这个……五毒门所炼制的毒?”镂月喜出望外,没想到尹云蔚会是他自己的救星,“那他什么时候会回到裴家堡?”
“担心云蔚回来会坏了你们的大事?”他冷笑道。
镂月摇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云蔚说。”
“你以为我会再道。
“我没有要蛊惑他,我是……”镂月为难的住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尹云蔚已命在旦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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